再追了数里地,贾琏忽闻得有人在路旁招呼道:
“前面莫不是贾都司?”
喊话这人颇有些狼狈,身上穿的是蓝领侍卫的衣裳——这等侍卫人数不多,大多被朝廷分给诸位皇子当值,贾琏昨夜打的八皇子侍卫中领头的就是两个蓝领子。
贾琏见是自己人,便打马过去问道:“你是哪位皇子麾下,往日当不曾见过,如何就识得出我?”
那人回道:“夜间神机营其余两司皆赶来救营,独有一位贾都司不曾露面,我见你现下领兵,又身穿都司之服,这才这般肯定。”
贾琏点头了然,复又问道:“你夜间身处中营,可知太子和诸位皇子何在?”
此时,那蓝领侍卫背后有群人听得喊声,已经是赶了过来,为首那人身穿赤色弁服,脸庞和太子有着两分的相似。
此行随祭的诸位皇子中,除了太子及二皇子外,其余皇子皆年幼,年前这人既然不是太子,那自然就是二皇子当面。
贾琏旋即下了马,过来拜见。
二皇子笑道:“不想被贼兵惊扰,叫我躲在此地进退不能,还需劳烦贾都司护送一遭了…”
形势比人强,二皇子根本不问贾琏为什么昨夜不来护营。
贾琏回道:“理应如此,我看过军舆图,此地离东面县衙不远,我即分一些人马送殿下过去。”
二皇子闻言,却是急忙上前来一把抓住贾琏手腕,低声道:“路上蟊贼出没,还是劳烦贾都司领大部护送罢……不然你就凭着这些个疲惫之师,莫非还想往南去寻太子?”
贾琏所领的三百余士卒都整宿未眠,又跟他来回跑了数十里,确实是到极限了,连二皇子这个外人都一眼看出。
贾琏这一路行了十数里,有的士卒现在才堪堪赶上归列。
贾琏挣开手收回,扭头看了看,将场间士卒的神色看在眼里。他高声喝道:“二皇子在此,眼下正缺护送之人,哪个要留?哪个还愿随我南下?”
士卒骚动了一阵,未有一人出声。
不出声就是要留下,能在这救到二皇子,已经是有一番功勋了。
二皇子见状,脸上的笑容愈多了几分。
贾琏有心要接着南下去寻太子,军中军令如山,他若是强要拉些人出来,一干士卒也只能跟着南下。
但贾琏见此情景,冷哼一声下也懒得去强行下令,只点起一人为副官叫他护送二皇子东去。
贾琏过去马前将横放的少年提溜下来,上马同二皇子说道:“此间众人便暂且和殿下照应,卑职尚有公职未完,当再走一遭!”
说完,贾琏一骑绝尘而去。
二皇子脸上未有异样,反正贾琏的人马都留了下来护送,他只谓之左右笑道:“这贾都司倒是好傲的性子…”
由贾琏所点的副官领兵,相送二皇子一行人东去不提。
贾琏一人一马,挎着腰刀而行,越是南下,见着的游荡陵奴便越少,倒是倒地的守陵卫变得俞发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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