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攻这处营帐的陵奴从两三千降到如今一千出头,剩下的也早就想走了,此时听得营中呼声后不再犹豫,当下千余人好似散沙般尽数散了去。
这处营地被陵奴围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是解了围…
贾琏没去追逃走的陵奴,先带兵过去营中,查看伤亡。
随太子出京的一干文官,礼部、工部、翰林院、詹事府等官员都在此处营中修息,也因此被叛乱的陵奴包了个圆,死伤了大半。如今营中官员并佐吏僚属还不到百人,还是亏了左哨营协领自领的两百卫余兵死保,才留存到最后。
至于贾琏的上司协领大人,已经是因伤昏迷了,如今营中官阶最高的是一位有些年纪的翰林院编修学士兼署给事中,由他领着众人过来迎贾琏。
朝中文官素来看不起武官,但这救命之恩是实打实的,老翰林过来就先向贾琏见了礼。
待贾琏问及状况,那老翰林热泪盈眶道:“你们协领大人昏迷,亏得一人招呼我等不守营门,拆了几处营帐退守营中,这才等得贾都司到来,救下我等性命…”
老翰林说的这人正是号称智多星的詹事府太子洗马吴用,方才那声退却陵奴的呼声,也出自于他。
贾琏早看得吴用在旁,见他此时傲然抬头笑答左右,贾琏亦是欢喜。
待得众人见过,一干文官觉得安全各自歇息去了,吴用才收敛了笑容,过来寻贾琏,先问了他手下如何只剩了这么些人。
一场营啸贾琏如何隐瞒,当下就是说了。而待吴用继续听得贾琏路上见闻,神色变得愈发凝重,追问道:“经此一夜乱象,哥哥可知如今太子殿下情况如何?”
太子中营所在的消息断绝已久,贾琏自然不知,忙问吴用何出此言?
吴用道:“帝陵失火之事太过蹊跷,那般大的地方竟然顷刻间就有火势起,而一众陵奴又旋即出营,四下肆掠,颇似掩人耳目之举!”
陵奴就算一时造反,火烧帝陵,那火也应当只会从一处起。而今夜帝陵这把火却是显得早有准备,四下同时火起,火势冲天,叫人熄之不能。
贾琏闻言皱眉道:“掩人耳目?学究兄弟可有把握是谁做下这般勾当!竟敢牵连了我本部一场营啸!”
一营尽烧,士卒只剩下四百余,贾琏自个还差点被几发冷枪抬走,怎能不气。
吴用一阵苦思,只得摇头道:“这事我也不知是谁做下的,只那些守陵卫脱不了干系。不过…但凡有人要掩人耳目,必然是为了好浑水摸鱼,而我等队伍之中最大的一条鱼,正是那太子殿下!”
奈何贾琏的本部司军营在外围,过来时却不曾途经太子军营,更不知太子如今的消息。
吴用的意思表达的已经是清楚,此时干脆同贾琏说道:“太子那边应该有些危险,哥哥若要去救,那就应当趁早,晚了便追悔莫及!”
太子,储君也,国之重器。太子若是死于非命,在场中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被降罪到头上,其中左哨营三司首当其冲。
贾琏未有思虑太久,心中便打定主意,道:
“太子该救!不说我本为神机营都司,有护卫之责,就是昨日晚间你我去寻太子殿下时,他亦是伸出过援手,教我欠下些人情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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