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立刻朝着朱元璋保证道。
几句话之间,李善长请辞的事情,就被朱元璋给带过去了。
到底是刘伯温的建议起了作用,还是朱元璋本来就不想更换宰相,这事已经无法得知。
反正现在的情形看来,无论是汪广洋还是胡惟庸,都暂时和大明左丞相之位无缘了。
朱元璋笑呵呵走到李善长面前道:“善长,这就对了,好好干,这大明还需要你的力量,这苏璟的职位,你有想法没有?”
转了一圈,朱元璋又将话题引到了最初的起点。
苏璟入朝堂,到底得担当什么职位?
虽然现在的苏璟并没有答应入朝堂,但朱元璋在李善长的面前可不会透露这个信息。
此时的李善长没有再打太极了,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臣以为仁远伯应该从中书省的职位开始做起,以苏先生的能力,给一个参知政事不为过。”
中书参知政事,丛二品官员,在中书省的主要职责是执政官,参议政务,地位在左、右丞之下。
胡惟庸就短暂的担任过这个职位,是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
也可以算是朝着宰相进发必须经历的职位之一。
这一波,李善长的建议肯定不能算是打压苏璟了,一开口就是丛二品的大员,算得上高估了。
而且是中书省的官职,十分靠近政治中心。
不过,要说李善长一点自己的想法都没有那也不现实。
现在的中书宰相,也就是左丞相是他,而中书左丞是胡惟庸。
这在中书省的职位都是参知政事之上,若是苏璟真的到如李善长的建议,真的成了参知政事的话,那么李善长和胡惟庸就都是苏璟的上司。
这样一来,钳制苏璟也方便了许多。
“参知政事,善长,你还真是考虑的周到啊!”
朱元璋笑着说道。
李善长的心思,他明白了。
参知政事这个职位,相当的妙,的确如此一来李善长管理苏璟,什么事情方便钳制一些,但同时,许多事情也无法越过苏璟了。
这等于是给苏璟一个抓住他们把柄的机会。
双刃剑,无论是对于李善长而言,还是对于朱元璋而言,这个职位都相当的合适。
能够在朱元璋的手底下当宰相,那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陛下谬赞了,老臣只是想为陛下分忧而已。”
李善长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朱元璋看着面前恭敬的李善长,本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说道:“好了,没事就回去吧,身子弱就多休息。”
“多谢陛下关心,老臣告退。”
李善长很快就离开了奉先殿。
朱元璋重新坐到了办公椅上,这李善长的事情算是被他给打发了。
“一个个的,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朱元璋微微一叹,只觉得心累。
偌大的一个大明,真正能为自己分忧的又有几人呢?
每个人的心里都怀着一点小心思,朱元璋允许他们有自己的心思,但前提是这心思,不会危害大明的稳固,危害老朱家的统治地位。
“来人。”
朱元璋喊道,随即几个拱卫郎出现在朱元璋的面前。
不对,现在的拱卫司已经更名,叫亲军都尉府,这些拱卫郎也成了亲军都尉,无论是官职还是地位都上升了一大截。
“去查查秦王的香皂生意,到底都是和谁做的?”
朱元璋淡淡说道。
对于朱樉的账目,朱元璋依旧是很好奇,那些奇怪的大订单,实在是不像是正常的生意。
“是,陛下。”
亲军都尉立刻领命,直接就去查了。
……
丞相府。
李善长刚刚回来,心中对于刚才的事情还是相当在意。
朱元璋这是在敲打自己。
“咳咳咳……”
李善长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这个身体,是真的病的非常严重。
但现在朱元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善长那也是不敢再称病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此刻的李善长不由的想到刘伯温,或许和刘伯温一样,才更加的幸运吧。
大明朝积劳成疾,直接累死在岗位上的官员那可是不少的。
李善长的年纪比朱元璋大十五岁,这会年龄不算很小了。
虽然他在历史上活了很久,但此刻的李善长并不知道自己能活那么久。
那么多同僚的死,还是让他的心里有些悲戚自身命运的。
毕竟,再大的权势都比不上自身的活着。
而此刻的诚意伯府,刘伯温已经登上了马车,准备前往宝源局了。
朱元璋下达了说客的命令,刘伯温这个说客不管是愿意不愿意,总归是要把这件事给完成的。
刘伯温的内心很忐忑,但也很激动。
朱元璋的说客任务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完成,但再见苏璟对他来说,却是一个莫大的恩赐。
“爹,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吗?”
驾车的是刘伯温的儿子刘琏,因为此去宝源局见苏璟的事情,十分的重要,需要保密。
管家是不行的,只有刘伯温的儿子刘琏来了。
“琏儿,走吧。”
刘伯温回答道。
马车很快行驶了起来,朝着宝源局的方向缓缓过去。
速度不快,因为刘琏知道自己父亲的身体不是很好,颠簸不好。
刘伯温出门,自然会引起很多人的瞩目。
但这一行,却是什么人都没有,除了亲军都尉一路暗中跟随。
到底是朱元璋布置的任务,安排的就是严密。
马车上,刘琏朝着刘伯温问道:“父亲,这苏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说刘琏是刘伯温的儿子,不过之前并不在刘伯温的身边,是刘伯温请辞之后,才决定从老家过来的。
满打满算,这到刘伯温的身边,也才一个多月。
对于苏璟,刘琏已经听闻了不少,但父亲刘伯温却从未和他谈及苏璟,这让刘琏很是好奇。
然而刘伯温不说,他也很是识趣的没有多问。
如今要出发去找苏璟了,刘琏觉得自己问问也没什么了。
刘伯温掀开车厢前的门帘,淡淡道:“苏先生啊,他是为父一辈子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不,苏先生不应该说是厉害,我不能用任何凡尘俗语来形容苏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