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此刻少见的咳嗽了几声。

他想安慰这位大长老两句，但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因为顾云霆之前的拼死厮杀。

林凡那里，光是中品阶的丹药和灵宝，就得到了一百八十多件。

顾云霆一人，击杀结丹境的飞僵，二百七十六只。

这个战绩，一般的结丹大圆满根本做不到。

顾云霆在灵剑宗内，战力绝对不辱没他正阳峰大长老的名声。

可是此刻，顾云霆在那里呜咽的哭着。

林凡也着实不知道怎么安慰。

但是顾云霆有些感慨又有些嘶哑的声音，却在这时幽幽的传出。

“我和你师尊是同一辈的灵剑宗弟子！”

林凡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种事，他还是知道的。

但是顾云霆的声音，并没有停下。

“在我们那一辈，他的实力一直最强！如果不是秦灵玉，这个上一代掌教的闺女，天赋太过强横，早早地踏入了元婴境，灵剑宗的掌教，本来应该是他的。”

“宗门里一直流传，我和你师尊接触不多，你师尊性格孤僻，各大峰长老都和他关系一般……这其实是假的。”

“是因为你师尊根本看不上我们……”

“阵法之内，元婴以下他无敌，元婴之上一换一……这是真的，我之前其实一直不服气，总觉得他林默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一个靠着阵法的老神棍罢了……”

“但是有一件事其实宗门内所有子弟一直不知道……我曾气盛，硬闯你无相峰三百九十八次……为的只是让林默和我一战，看看谁才是这无相峰真正的最强！”

“可实际上，我连他布置的第一道护山阵法都不曾跨过……那个阵法也是幻阵，如果是杀阵……结果我不敢想……”

“老夫唯一的心魔，就是他林默，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和他大战一次，哪怕一次也好，可惜后来他失踪，再后来玉简碎裂，老夫心中，第一个升起的念头，不是遗憾，而是庆幸……”

“庆幸这个如同山岳一样，压在老夫头顶的头门，终于消失了……因为这一点，老夫惭愧！”

“直到这一次，你说这幻阵是他留下的，而你却能完美继承……老夫败了，输得心服口服，哪怕是他还在，估计不用出剑，老夫就已经身死道消。”

林凡那里挑了挑眉。

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位大长老，只能走到他旁边，缓缓蹲下，拍了拍他的肩。

随后，顾云霆咳嗽了几声，眼神却第一次清明了起来。

要知道，现在副本内的一切，都有水镜转播。

顾云霆如此开口，如同在整个灵剑宗内，所有弟子面前，道出心魔。

这对于向来以威严示人的正阳峰大长老来说，有多艰难，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随后，顾云霆仰着头，望着林凡，终于再次幽幽的开口。

“林凡……”

“从今天开始，正阳峰内，所有弟子，见你如见我……正阳峰所有弟子，你可随意差遣，就算是刚刚，我对你不尊重的赔礼！”

“无相峰，无相峰阵法，灵剑宗永远的神！这话，我顾云霆说的，下次灵剑宗内，再有谁，敢对无相峰有半点不敬，我顾云霆，第一个不答应！！！！”

这一刻，灵剑宗，地位最高，战力最强的正阳峰大长老，沙哑的声音，通过水镜，传遍整个灵剑宗。

林凡那里张了张嘴。

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位大长老，只能静默的，在顾云霆的手里，塞了一个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