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众将按座次堪堪坐下,就听得一阵喧哗,显然有些正在休假的将士被在这个节点召回成都有些不解,便立即开始询问,不懂诸葛亮心思的将军们自然也无从解答,李显这时也不好多说,毕竟乱透露领导心思可不是个好习惯。 待得众将士坐定之后,诸葛亮这才在清风明月二位童子的陪同之下来到了大堂之内,于主座之上坐定之后,招呼各位将士饮用茶水,这才缓缓开言:“诸位将士劳苦了,今日齐聚到此,不少将士正在休假之中,你们才是最为辛苦的。” “丞相劳苦,我等皆愿从丞相军令!”众将士齐齐拱手道。 “众将士,今日召你们来此,不为别的,正为一事,就是北伐!”诸葛亮这才堪堪说出北伐二字,一时间竟显得如此铿锵。 一时间,堂下众将倒是瞬间炸了锅,倒是以赵云、魏延为首的将领显得兴奋异常,有的将领却开始议论纷纷。 “众将士,有何建言,尽管说来,依次说。”诸葛亮笑着摇了摇手中羽扇,说道。 赵云率先出列朗声道:“丞相若要北伐!臣请为先锋大将!如若不许,臣自撞死于堂下!” 诸葛亮闻言,委实也吓了一跳,这个先锋要是不给,托孤大臣撞死在另一个托孤大臣府上,光是人言也够自己喝上一壶的,赶紧说道:“子龙将军忠勇无双,这个先锋自然非将军莫属。”。 转而到了魏延,魏延拱手道:“丞相若要北伐,末将但凭驱驰,莫说雍凉之地,就算打到长安,我魏延也要先登!” 诸葛亮紧接着目光看到了李显身上,李显知道这是一场所谓的军事会议,其实也是一场极其明显的政治表演,既然要演就要演彻底,当即拱手道:“末将以为,北伐事大,敢阻止北伐者,可立斩!” 诸葛亮捏须问道:“汉兴何出此言,在座的不少都是战功赫赫的将军,岂能轻言斩之?” 李显立时对答:“先帝有言,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大汉若要中兴,绝非偏安一隅能够成功的,魏国之国土,是我川中数倍,若真来个休养生息,此消彼长,不消十年,我军绝无一战之力,唯有此时,我军南征凯旋,锐气正盛,可一鼓作气攻下雍凉,雍州凉州盛产军马,再名一上将军守之,虎视长安,伺机而动,必然能让曹魏上下胆寒。” “征东将军此言差矣!”忽听得文官列中传出一个声音,继而出来一位书生模样之人,那人先抱拳行礼,然后缓缓道:“吾乃光禄大夫谯周,我有一言,还请将军细细听来。” 李显立时明白过来,这个谯周,就是后来写《仇国论》劝降刘禅的孬种,是一个益州投降派的领袖人物,这等人也能进入相府,纯粹是诸葛亮在费尽心思左右权衡荆州派和益州派官员所致。 “兵法有云,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乃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今日虽言北伐,微臣以为切不可也,我军刚刚南征归来一年,兵甲不及大魏,粮草不及大魏,蜀中粮食转运艰难,秦川绵延二百里,北伐徒耗钱粮,国力亏损,自夷陵之战后我军再无翻身之日了。”谯周拱手言道。 “大胆,我军尚未开拔,你竟然如此动摇军心,看我斩了你!”说罢李显一摸腰间,却摸了个空,情知入相府前先卸了武器,此时见到谯周,这副嘴脸,委实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即一拳头打在谯周脸上,李显也不知道自己练了这几年武艺,所说比不上沙场名将,却此时的力道终非一般文官能比,当即打的谯周头破血流。 “汉兴!你怎可如此无礼!”诸葛亮佯作愠怒,赶紧叫人将谯周抬下去养伤。 谯周本来还想说出一番道理来,此刻便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说白了对付这种头像派的文化流氓,你只有比他还流氓,才有得治。李显依旧怒目圆睁看着谯周,谯周却再也不敢对视,他早就听说这人是在南中单挑过蛮王的将军,只觉得这一拳打自己头上还算是留了手的,怕是再要重下去,自己只会被打死在这。 “李显!你相府殴打朝廷命官,罚你一年俸禄,自己在家好好反省五日!”诸葛亮佯作严厉地说道。 其实堂下这些一心想着北伐兴复汉室的将军来说,心里只是拍手称快,谯周这货在蜀国朝堂唱衰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现在也是遇到了个莽夫,管你说啥上来就是两拳头,看你还有没有所谓的道理讲。 “丞相,那末将就回府反省去了?”李显拱手问道。 诸葛亮也是不言语,转而再看向原本益州派的文官,此时却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本来还有建言干脆不要北伐的,现在都是支支吾吾,也就只能说一心一意要北伐,毕竟现在堂上站着个究极打手。 “丞相,不好了,益州学士们听说谯大夫被打了,聚集在相府之外讨要说法!” 诸葛亮一惊,转眼看着还在拱手的李显说道:“你自己闯的祸你自己出去解决!” 李显这才说道:“丞相放心,末将早就准备好了!” 且说这边谯周刚刚被抬到自己府门前,就遇上了正在等着的田大力,心中暗暗说道不好,这货比刚才那位征东将军更不讲理,只怕今日怕是要遭大罪,正在思索间,却觉得后脖颈一阵凉意,双脚已然被拽离了地面,在对上原本就豹头环眼的田大力面庞,一时间竟被吓得裤裆一湿,“将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谯周看这个田大力,一时间赶紧说道。 “有话好说?老子去nmd有话好说!”紧接着一巴掌打在谯周脸上,这一巴掌可没有留情,紧接着田大力找来数位军士在相府门口,齐齐朗声道:“谯周大夫通敌卖国、诽谤先帝,今日特予以游街示众!” “不可能,我们谯大夫是士林楷模,绝对不会通敌卖国!给个说法!”那些益州派的学子开始叫嚷起来,当真是不厌其烦。 田大力此刻将李显事先交给的伪造书信拿了出来,朗声道:“这就是谯周大夫与孟达的书信往来!” “不可能绝对是假的!”这些益州学子竟然开始质疑起书信真伪,事到如今,就算是假的也是真的,田大力命人将书信挂起,贴于城墙各处,转而一手提起谯周,几乎要将谯周的脸怼到城墙之上,“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不是你的通敌书信!”然后一脚踹上。 谯周刚想否认,却又觉得腹部猛地一痛,再闻得田大力又厉声问道:“是也不是!” 似谯周这等软骨头,也知道只要自己说不是,保不齐要在此地被打死,要是说是,自己这一生名誉便要毁于此地,只得含泪默默点头道:“是..” 这些学子闻言一时间也是炸开了锅,转眼丢鸡蛋的、丢白菜根的尽数用上,谯周在如此场面之下抱头鼠窜回了自己府内,勉强用自己的身躯怼住大门。 “我不能死!我要死了,就没法证明我的清白了!”谯周安慰自己道,转眼目光中竟然透出丝丝凶狠,“我一定、一定要亲眼看到李显的尸体!” 谯周自出仕以来何曾受过如此大辱,就算自己是个软骨头也好,今日所受的屈辱,他来日一定要报回来!而且是十倍!谯周依然幻想着,却听得一声厉喝打断了他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再往外看去,确实魏延身后跟着一队甲士。 谯周强忍疼痛问道:“文长,何故到此?” 魏延冷笑一声,便道:“我军北伐,尚需你一物以安军心!” “何物?”谯周问道。 “项上人头!”话音未落,魏延手起刀落,谯周人头堪堪落地,一时间血溅四壁,“传丞相令,谯周通敌卖国,已被伏法!家属一应人等不予追究!子嗣不得入朝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