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如果是南中本地将军,应该都会有孟获大王起义时赠与的红缨,你需要找到腰间别有红缨的尸体。”端木雪也不知道此刻呢到底是在马上,还是在李显怀中,喃喃道。 李显这下算是有了底,只得在马上又加了一鞭,对端木雪说道:“抓紧了。” 可能女生的思路跟男生真的不一样,不多时二人便找到了所说的那个腰间憋着红缨的尸体,不过,这是一个无头尸体,胯下战马也停了下来,端木雪这才松手。李显看着自己左臂上的几个指甲印,叹了口气:“我要你抓马,你抓我干嘛....” “对..对不起,我怕。”端木雪喃喃道。 “你无头尸体都不怕,你怕马?”李显也是不解。 “你不知道,他们说战马可吓人了,会把人踩成肉泥,尸体就不一样,尸体可以用来制蛊。”端木雪说道。 李显也懒得言语,算着田大力步行过来的时间,立马拿住端木雪手中的火把,扔在朱褒尸体上,火势却非比寻常的快。 “为何烧的如此之快?”李显心下犹疑道。 “将军有所不知,这种血蛊虫在宿主死后,会立马吸干尸体内所有的水分,然后随宿主血液跑到最近的人体内,再次操控人体。”端木雪解释道,“人一旦被抽干水分,油就会从表面冒出来,就如柴火一般,一旦焚烧自是快的很。” 李显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就如干柴烈火般。” 端木雪怔了怔,一时羞赧到垂下头来,她哪里会知道李显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未及她继续魂游梦外,便听得远处一声哀嚎,显然是田大力的。 “莫不是蛊毒已经解了,我们回去。”李显勒马掉转回去,却再次被眼前一幕惊住,那田大力痛苦的双膝跪倒在地,脸上却爬满了红色的虫子。 端木雪看了看,大叫道:“不好,朱褒的人头在他身上!快把他弄下来烧掉!不要靠近他!再晚就来不及了!” 李显瞅的分明,那朱褒人头正在田大力腰间别着,自己离他越有三十多步距离,何况自己马上还有个人,这种情况只能用弓箭瞄准了。 趁着田大力痛苦挣扎的过程,李显赶忙抽出腰间宝雕弓,无奈端木雪在前面,确实影响操作,耳边确时时想起赵云将军的教导来。 “端木姑娘,拿稳了!”为了不被端木雪遮挡视野,只得让端木雪拿弓,自己再以手握住端木雪的手,帮他拿稳弓,另一只手再一起搭上箭。 如此俯身,端木雪只觉得自己后背已经贴着李显前胸,又是羞赧,又是无奈,也不知为何自己却又有一点点高兴,难道是中了情蛊?不对他一个中原人怎么可能会用蛊呢,一定是我想多了,不过,这个将军好帅啊! “嗖!” 李显一放弓弦彻底打断了端木雪的思路,只见一支羽箭飞出,正中田大力腰间麻绳,朱褒人头咕咚咕咚,滚将出来,李显立时收了弓,将火把掷将出去,正中朱褒人头,不消一会,便烧将起来。 再看田大力,脸上的血虫开始疯了一般的退下往正在焚烧的朱褒人头上跑,这会才看清,那血虫顺着田大力的内眼角出来的,如此这般近的距离,应该是他阵斩了朱褒。 忽然听见一曲悠扬的低声传来,再次看去,却见是马背上的端木雪吹了长笛,笛声之下,血虫越来越快的往火焰里去,不多时,血虫便已被焚烧殆尽,田大力却精疲力竭的倒在了地上。 “他需要几日恢复?”李显突然冷冷道。 “大概要个五日左右,蛊虫入体,需要静养。”端木雪看着面色冷清的李显,却又显得有点害怕起来。 “何人操纵的蛊虫?你为何懂这些?”李显再次冷面相对,严厉的问道。 “你们中原人好凶,怪不得阿爹阿妈不让我跟你们玩,我要回家!”端木雪一时是真的被李显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到。 李显冷冷道:“你敢么,那我下马,你自己回去。” “不要,啊!你欺负人!”端木雪恨不得哭将出来,却又实在不敢独自骑在马上。 “那你就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我不许你欺负我!”端木雪越发害怕起来。 建宁城下。 “李将军和田将军回来了....”传令兵显然意犹未尽。 “回来就好,把后面的话说完。”诸葛亮说道。 “只是,李将军马上还多了一个苗疆女子。”传令兵这才在诸葛亮的示意下立马退下。 自然营帐内也是一片哄笑,只有诸葛亮眉头紧皱,他素来知道李显部军纪极好,素有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军条,何以他自己却以身犯戒呢? “哎呀,俺家将军老大不小了,带个娘们回来算什么事,值得大惊小怪的么。”龚杰看着哄笑的众人,立时反驳道。 “我们倒不是笑这个,我们笑的是你家将军惺惺作态,还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自己不也是掳掠吗,是吧!” 一时间营帐内,喧哗声四起。 “丞相有令,再敢喧哗者,立斩!” 将令一出,这才止住喧哗之声。看着远远过来的两骑,诸葛亮陷入了沉思,一匹马上拖着田大力昏厥的身体,另一匹马上带着的是一位苗疆少女,身后就是李显。便又引起了军营里的悄悄议论。 ..... “怪不得李显将军犯戒的,这女的是真美啊。” “你少在这说悄悄话,谁不知道苗疆女子水灵,你还想搞两个的话,再说了人家是丞相爱将,你有那个命么。” “俺不就是想想,你看你,你天天跟你那浑家打架,你以为我不知道。” ...... 李显正欲下马,却看见端木雪乞求的眼神,只好一手拖着后颈,一手拖着她的膝盖窝,也就是后世说的公主抱,翻身下马,那端木雪也是怕的厉害,只得双手紧紧圈住李显脖颈,直到落地方才将她放下来。 “汉兴何故来迟啊?”诸葛亮轻摇羽扇。 李显慌忙屈膝下拜,“末将违令,请丞相责罚!” 端木雪一脸惊喜道:“你就是诸葛亮?”此语一出,引得军中一片哗然,魏延当先出马:“你一个小姑娘,也配直呼丞相名讳,找死?” “文长!”诸葛亮厉声喝止。 转眼满脸笑意对着端木雪说:“姑娘不必害怕,有什么事你且说来,我就是诸葛亮。” “你知不知道,我阿爹和阿妈,天天都在说诸葛亮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不管遇到什么难题,他都能解开。”端木雪接着说道,“族里只要有不懂的问题,他们就会说,要是能问诸葛亮就好了。” 诸葛亮不由得失笑起来:“好好好,我就是诸葛亮,你有什么难题要问我呢?” 端木雪点了点头:“诸葛亮先生,我有一个难题想问你,就是,”转身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李显,“我能不能嫁给他!” 李显猛地一激灵,头上已经写满了问号,委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丞相!不可!”李显慌忙道。 哪知诸葛亮闻言也是色变,转眼堆笑道:“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端木雪点了点头,转而又摇了摇头,说道:“可以问我,但是太难的我不会。” “放心,不难的,就是这个哥哥,刚才有没有欺负你呀?”诸葛亮问道。 端木雪猛地点了点头,答道:“有!” 诸葛亮闻言拂袖大怒,厉声喝问:“李显!你还有何话说!” 李显登时明白,立马叩首道:“丞相冤枉啊!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欺负她!” “敢做不敢认,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样!”诸葛亮越说越气,“他们都说你行事像我,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一点像?” “丞相末将冤枉啊!”李显这下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末将从来没有欺负过她。” “你还说没有,明明是你不让我下马的,你知道我怕!” 军营之中早已是哗然一片,诸葛亮也是气急而无言:“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左右,拉出去斩了。” “臭婆娘!你毁我清誉,害我性命!,我做鬼也不过放过你!”李显更是无奈了,因为这种事情,无论怎么说,都不知道怎么洗,只会越洗越黑。 看起来他的三国人生,难道要到此就终结了吗,死在一个不清不白的冤案之上?这种事情除非当事人自己来说,不然自己显然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怎么毁你清誉了,你明明就欺负我了。”端木雪转头又对诸葛亮说,“诸葛亮你不能杀他,杀了他,我就不嫁给别人了!” 诸葛亮一怔,当即会意过来,示意左右停下并把李显叫回来,便说:“姑娘这个你嫁不嫁给他问题我一会再回答你,你把整个事情经过详细给我说一遍。” 端木雪点了点头,说道:“俺家本是凤凰谷内的族人,家里没有别的什么手艺,主要就是制蛊,那日来了一位南中将军,说要血蛊,愿意出大价钱,便卖与了他,后来才知道,他要用那玩意打仗,我娘琢磨那是个害人的玩意,便交给了我破蛊的法子,让我出来去把血蛊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