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城,军营,韩成营房内。 此时的韩成看着眼前,前来禀报的锦衣卫,脸色也是一阵的阴沉,本以为白莲教是大人胡诌的。没想到,经过他这些天的调查,竟然真的发现了白莲教的一些踪迹,这让得韩成一阵头疼。 那小兵恭敬的问道:“大人,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韩成听后,冷笑一声。“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一切还是等大人回来再做定夺吧。” 倒也不是他害怕,而是现在整个登州城防守空虚,戚祚国带着登州卫的大部分人出去了,现在城内的守军可不多了,再加上他这点锦衣卫和神机营的士兵,也就堪堪不到千人罢了。 韩成赶忙让那锦衣卫,去找杨振前来商议,毕竟现在也只有杨振能够拍板了。 营房内,油灯的火光,随着风而左右晃荡,杨振接过韩成给的证据,看完之后,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的治所,竟然真的有白莲教。 杨振眼睛死死的盯着手中的证据,良久,抬起头,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问道:“韩大人准备怎么办?” 韩成听后,顿感无奈,心想:“你现在可是老大啊,你都拿不定主意,我一个副千户哪里能拍板啊。” 韩成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加强对粮仓的戒备,防止粮仓被白莲教的贼人给毁坏,不然真有可能导致民变啊。剩下的等张大人和戚大人回来之后,再做定夺吧” 杨振听后,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这事情就由韩成全权指挥,自己一定支持他。 说完之后,杨振惊魂未定地离开了军营,只留下韩成一个人愣在哪里。 韩成看着离去的杨振,也是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喃喃道:“唉,看来只有靠自己了,希望那些贼人,能够不那么大胆吧。” 然后叫来自己的手下,让他带着锦衣卫还有神机营的士兵,亲自前去守护粮仓,别的人他也是信不过了。 登州城,一处隐秘的街道内,整条街都笼罩着黑暗中,一个身穿长衫的男子走到一处客栈旁,然后左右扫视了一下四周,见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便推门而入,走进客栈,然后便径直朝着后院走去。 推开后院,里面竟然别有洞天,与外面的漆黑相比,里面则是格外明亮,那长衫的男子露出脸来,正是张家的家主张如龙。里面有一个汉子背对着张如龙,闭目养神,宛如坐定的老僧。 张如龙恭敬的说道:“护法大人,人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行动?” 那汉子听后,缓缓睁开眼睛,转过头,起身走到张如龙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这件事你干得不错,等这件事情完成了,我一定禀告教主,让他给你也升一升。” 张如龙听后,立马感激的看着那汉子,满脸的谄媚之色。 原来,张如龙得知戚带着登州卫的大部分士兵都出海了。他觉得,他要是不搞点事情出来,都对不起之前张云的话,于是便计划着煽动一场暴动,让整个登州都失控,好给白莲教发展教徒。 那汉子当然是求之不得了,他来这登州几年了,一直没有什么功劳,上面对他已经很不满了,这次有这样的好机会,他当下就拍板,干了。 那汉子又继续嘱咐了张如龙几句之后,便挥挥手让他下去了,张如龙赶忙告别,为汉子关好房门就悄悄的退出房外,而那汉子则是又继续闭目养神,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张如龙府邸,三大家族的人此时正聚集着一堂。 “如龙兄?你真的要这么干?”赵刚一脸急切的问道,虽然他是看不惯张云,但是也犯不着彻底和他撕破脸皮啊。 一旁的王福也是被张如龙的想法,给吓了一跳,要知道,烧粮草那可是重罪啊,他怎么敢的啊? 张如龙,摆摆手,一脸阴笑着说道:“这不是白莲教干的吗?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张大人都说了啊,白莲教的贼人,连张大人在的时候都敢这么大胆,现在张大人不在了,跳出来也正常吧。” 赵刚听后,不由得嘀咕道:“是不是白莲教干的,你心里面没数吗?” 然后,赵刚想起张云吞他粮食时候不要脸的模样,顿时怒从心起,一咬牙,大喊道:“妈的,干了,那张云敢干,咱们也敢干,不就是烧一座粮草吗?老子正嫌冷,想烤烤火呢。” 王福被二人胁迫,也是不得不加入了行动,三人各自回家,各自召集了50个家丁,然后统一换上了登州卫士兵的衣服,朝着粮仓的方向奔去。 登州城,粮仓。 此时的粮仓可以说是戒备森严,高台之上站着神机营士兵,底下则是清一色的身着飞鱼服,配备绣春刀的锦衣卫,韩成在发现白莲教的踪迹之后,立马将守卫全换成了自己人,他是怕有些登州卫,已经被白莲教给渗透了。 粮仓外,张如龙三人看着守备如此森严的粮仓,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王福见如此,本来他就不想与张云为敌,便立马跳出来。 “要不还是算了吧,你看这地守备如此森严,明显有了防备,就咱们这点人进去还不够别人塞牙缝的。” 赵刚心里也是直犯嘀咕,转头向张如龙投去询问的目光。 张如龙轻笑一声,朝着后面的山中发了个信号,然后便看见一大波人,乌拉拉地从山里面走了出来,大概有几百人,正是白莲教的叛贼,可怜赵刚被张如龙给带上贼船,却不自知。 然后,张云对着赵刚和王福二人,轻笑着问道:“现在如何?” 赵刚连忙追问张如龙:“如龙兄,这些人是谁啊?怎么看着这么面生啊?” 张如龙听后,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搪塞了过去。 然后,张如龙带着打扮成登州卫的士兵,开始朝着粮仓出发。 粮仓内,神机营的一个士兵,一眼看见张如龙等人,对着一个总旗禀告道:“大人,发现一伙穿着登州卫士兵的人,正在朝着咱们靠近。” 那总旗听后,也是赶忙出来查看,果然看见一伙登州卫,朝着他靠近。此时的他,忍不住嘀咕:“不是说,以后这粮仓都是咱们看守吗?他们来干嘛?” 然后,也顾不上思考为什么了,只得走上高台,对着已经来到仓门外的众人喊道:“你们请回吧,韩大人已经和杨大人说了,现在的粮仓,就由我们锦衣卫还有神机营的兄弟看守了。” 张如龙一听,朝着一个身边的小兵使了使眼色,那小兵满脸堆笑,“兄弟,我们刚刚接到韩大人通知,让我们和你们一起守粮仓。” 那总旗一听,心中的戒备之心,减弱了几分。但是,他还是没有开门,继续喊道:“你们可有公文?” 那小兵笑着说道:“有有有,你先开门,我拿给您看。” 那总旗听得有公文,立马开了一个小口子,带着两个亲兵走到粮仓外,对着那小兵问道:“公文呢?” 那小兵微笑着,在怀里面摸索着什么东西,最后他大喊道:“在这呢?”然后掏出匕首,朝着那总旗腰间捅去。然后,其他人便朝着仓门一拥而上。 总旗被他偷袭得手,用尽全力大喊道:“敌袭,敌袭。” 仓内的士兵见此情形,赶忙关了门,张如龙见就差一点点成功,也是一阵的懊恼。 然后,只得强攻,他招招手,让人拿出一个长木,开始疯狂的撞击城门,墙上的神机营士兵则是疯狂的射击,开始收割底下贼人的生命。 但是,火铳的装填速度太慢了,贼人撞击的城门已经逐渐有了裂痕。 “轰!”突然,城门应身倒地。 张如龙见状,大喜,大喊道:“兄弟们,一个活口都别留了。”然后,几百人便一起冲了进去,锦衣卫虽然能够以一抵多,但是神机营的士兵没了火铳,战斗力大打折扣,再加上贼人,人数众多,霎时间便落入了下风。 一时间,整个粮仓爆发了血战,锦衣卫的士兵个个都是好汉,掏出长刀,左突右砍,杀得贼人不敢近身,而且锦衣卫的士兵还学过合击之法,五人一组,打得贼寇占不得便宜。 神机营的士兵被人近身之后,没有了火铳,只得捡起长枪,与贼人开始了肉搏战。 一旁的赵刚看得这幅场面,不禁在内心后悔道:“这次算是上了张如龙的贼船了。” 张如龙则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欣赏着这幅盛大的表演,还不时的拍手叫好。 这时候一个人前来对着张如龙禀报道:“张香主,事情已经差不多了。” 一旁的赵刚听得此话,顿遭雷击,颤颤巍巍地问道:“如龙兄,你是白莲教的人?” 张如龙侧过头,冷笑着看着赵刚,没有说话。 赵刚拔出长剑,直接架在张如龙的脖子上,怒喊道:“都给我停手,再不停手,我就杀了他。” 赵刚的妻子就是被白莲教给害死的,因此,他对于白莲教,那可以算是深恶痛绝啊,在得知张如龙竟然是白莲教之后,也是立马和他翻脸,然后挟持着他,带着自己的家丁与锦衣卫,站在了同一个阵营。 张如龙见赵刚有些麻痹,照着赵刚腹部一肘击,趁机挣脱了束缚。 王福见状,也是赶忙紧跟着赵刚的步伐,现在要是反水,说不定还连累不到家人,要是一条道走到黑,说不定全家都得死。 锦衣卫有了王福赵刚二人的加入后,压力大减。 登州卫,军营。 “什么,有人袭击粮仓?” 韩成听得来人的禀报,惊叫着拍桌子,然后赶忙带着人前去粮仓支援。 这边的张如龙,见拿不下这些锦衣卫,也是只得放弃了。 张如龙招呼人,拿来火把照着存粮的地方招呼,霎时间整个粮仓火光冲天。 行走半路的韩成看着火光,顿时惊坐在地上,大喊道:“完了,全完了!” 然后,让人加快速度。 等他赶到时候,张如龙等人早已经退去,只剩下赵刚等人带着锦衣卫在那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