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街上没有一辆机动车,全是人来人住的身影。 只有抬头朝天上看,才能看到无数红色的尾灯,或是更高处喷着火焰的磁悬小车。 夜里十点至凌晨两点,是城市的夜最为繁忙与热闹的时候。 街边烧烤摊上是鸡公蛇、三齿野猪、人面蜘蛛这类东西。 鸡公蛇剧毒,只要去掉毒腺即成美味,离城镇不远的村庄或是山上就有很多。 至于其它动物,则只有阿尔斯山里才有。 那里普通人根本不敢进入,只有经验丰富的猎手才能满载而归。 或者,不归! 张良跟在任湘南后面,说要请他喝酒。 任湘南没有拒绝,两人找了个烧烤摊坐下,点了两只人面蜘蛛,两斤三齿野猪肉,再要了一件阿尔斯啤酒。 虽说是烧烤摊,即便这里人声嘈杂,可环境却非常干净。 不论是中洲行政区还是其它行政区,随地乱扔垃圾真会重罚的。 就算巡警没有看到,其它人有都有权利要求扔垃圾的人在手机上交罚款。 如果拒绝,扔垃圾人的相片会被传到巡警局,一经查实,十倍处罚。 所以,喝酒都只怡情,可不敢喝醉了干违法的事都不知道。 至于任湘南杀了人,他完全不担心。 KTV这种地方自然会处理,谅他们也不敢惊动巡警。 张良还穿前些KTV的黑色T恤,二十五万行政币就揣在怀里。 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四下打量。 这时候如果有人胆敢来抢自己的钱,他会拼命的。 打架违法,得看什么情况。 只要是对方先动手,或者有暴力威胁倾向,你只管动手住死里打。 即便打得多重也没多大事。 如果人身安全或是家人,可能即将或是正在受到危害,不论是打斗中是不是自己先动手,杀人也是被默许的。 除非是巡警,其它人敢私闯民宅破门而入,可以直接打死,不需负任何责任。 各行政区明面上的法律是:个人生命、家庭财产高于一切。 任湘南在自己脑海里转了一圈,没看到胖小孩,应该是没有幸运星送的时候便不会出来。 一想到身上这个破系统,不由多喝两杯压压。 “南南,这钱我拿五万可以不?” 张良一手捂着钱,拿起玻璃杯与他碰了一下,小心问道。 欺负南南是一会事,强迫吃硬饭是一会事。 涉及到这么大一笔“巨款”,张良还是分得清的。 当然,在他心里,这钱跟自己没一毛钱关系,全是南南凭实力得来的。 他明白到了这时候,自己没有必要去探南南的来历,还是保留一点神秘感更好。 心里却是牛B哄哄的——老子朋友是高手! “你拿十五万吧。”任湘南喝了口酒。 “如果不是你家需要用钱,我也不会要他这么多。” 张良家庭条件并不好,不然不会经常在富二代家吃硬饭。 他妈妈身体不好,老爸没学历只能打些零工,还有个妹妹要上学。 总之,这是一些非常猪血的剧情。 在KTV上班一个月两三千行政币,根本不够一家人开销。 “太多了,我不能要。”张良心里一哆嗦,怀里的钱差点掉了出来,忙赶紧捂住。 他原本只想“借”个一两万给妈妈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说五万是等任湘南“还价”。 就算清楚任湘南不可能还价,他也只会拿两万。 十五万这个数字真是吓到他了。 “这么些年来,我好像……”任湘南笑了笑,将杯子举到张良面前。 “只有你这一个朋友!” 张良眼圈一红,嗯了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心情有醋味,奖励一个幸运星!”小屁孩又跑了出来,有流口水的声音。 任湘南立即在心里回道:“有数的,别在这里吃,先别走,我给你打包。” “好啊好啊。”小手拍得叭叭响,“我要一个肉,还要一个蛇。” 嗯?你的量词全部是“个”? 难怪总说“一个星星”。 “老板,再来一条鸡公蛇,半斤野猪肉打包。”任湘南朝里头叫道。 张良有些疑惑,“干嘛要打包,这里吃不好吗?” “嗯……”任湘南在想说词,“晚上可能得加会儿班。” 如果是平时,张良肯定会说:“擦,你还经常叫人上门的啊,交作业给别人?” 现在有点激动,只得把话憋在脖子里,借着肉咽下去。 正在这时候,空中突然炸响,有爆炸声。 紧接着便是烧烤摊附近的人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与躲避声。 任湘南抬眼望去,心头凛然。 十米高的车道上有两辆飞行摩托不知道为什么相撞,爆起大火。 大火随着燃油泄下,在不远处砸起一滩火树银花。 飞行摩托上的合金片四下飞溅,已经伤到了下面不少人。 隐隐有风声传来,有几块合金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向他们这一桌飞了过来。 合金片在灯光的映衬下,闪耀出雪白或是鲜红的光芒,如同死神张开的利嘴。 任湘南暗道不好。 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他完全有能力避开那几块合金片。 通过两三米外闪烁出来的弧线,他能清楚这几块合金片会落在哪里。 最多只需要零点五秒—— 张良后背两块。 自己脖子两块,胸口一块。 必死无疑! 还有两块会落到后面的人群中。 张良听到别人的尖叫声,担心钱会掉,起身有点慢。 对于空中飞过来的合金片,他根本没有注意到。 任湘南没有大喝,在提起桌子腿的同时,一个稍微用力的侧踢让张良重重侧倒在地。 桌子举起,烧肉与酒瓶哗哗坠地。 酒瓶碎裂,碎屑溅到只穿了休闲短裤的小腿上,有点点白印。 射向张良的两块合金片从任湘南大腿内外两侧掠过。 钉在铺了刻纹防滑的大理石上,入石两分。 桌子只是普通的单板木桌,并不能挡住来势疾劲的合金片。 射向后面人群的两块合金片钉在高举的木桌边缘,进入一半。 非常奇怪的是,射向任湘南三块合金片却如裂腐乳般破开桌面,余力极足地向他而去。 任湘南都能看到透桌而出的三块合金片,依旧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我要死了吗?救人真的好么?”脑袋中电闪过这个念头。 两块合金片从脖子两侧掠过,留下一缕风迹。。 而另一块肯定会击中胸部的合金片却离奇消失不见了。 “南南,你怎么样?”张良从地上爬起来,音调有种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