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起自己这种艺人吗?
她心里颇为郁闷,端起许敬贤送的咖啡抿了一口,温润的小嘴在杯子的边缘留下一个残缺不全的红色唇印。
“叮铃铃!叮铃铃!”
她面前桌子上的手机响起。
来电显示是她的经纪人郑大勋。
“明天去仁川,别忘了提前收拾好行礼哦。”郑大勋说话很温柔,因为他不仅想要当经纪人还想当男朋友。
权子娴回道:“好啦,知道啦。”
她去年被南韩第35届百想艺术提名最佳新人女演员奖,如今也算小有名气,戏约多了不少,上个月就刚接了一部要去仁川拍摄一段时间的戏。
…………………
中午,许敬贤拎了一瓶不知道是谁送的好酒前往朴勇成家赴宴,因为逢年过节给他送礼的人太多,凡是价值低于十万美金的他都选择性记不住。
一个人的记忆力是有限的,他当然要把自己有限的记忆用来记那些送礼贵的,不然这对他们岂不是不公平?
“叮咚~叮咚~”许敬贤摁响门铃。
片刻后一个系着围裙的老太太打开了门,看见许敬后笑容温和而慈祥的欢迎道:“许科长,快进来吧,他们正在后院聊天,饭菜很快就好了。”
她一看就是朴勇成的老婆。
“谢谢太太,初次上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并不贵重,希望您一定要收下。”许敬贤递上了手里的红酒。
朴夫人也并没有客气,收下后笑着说道:“那中午就尝尝你带来的酒。”
“我也很期待它的味道。”简单的寒暄后,许敬贤进了屋,然后穿过客厅的门来到后院,就看见朴勇成和另一个年近五旬的老人坐在遮阳伞下面。
听见脚步声后两人停下交谈回头。
朴勇成露出个笑容:“哎唷,我们的明星检察官总算是来了呢,金次长最近一直在国外,还没见过他吧。”
“虽未谋面,也有耳闻。”金泳建淡然一笑,静静地等着许敬贤走过来。
许敬贤快步上前鞠躬说道:“总长阁下,次长阁下中午好,打扰了。”
“行了,这是在家里,坐吧。”朴勇成指了指一张椅子,然后扭头对金泳建说道:“看着许科长这样出色的青年俊杰,我对国家未来的司法充满了信心,连将要退休的伤感都淡了。”
“是啊,中国那位伟人说过,这世界终究是年轻人的嘛。”金泳建呵呵一笑叹了口气:“我们啊,都老咯。”
领导说他老的时候就跟女人说自己老的时候一样,你当真那就完蛋了。
“二位阁下可一点都不老,经过了时间的沉淀和检验在政治上正是该大展身手的年纪,只可惜我们国家的某些规定太僵硬,导致如您二位这般出色的人才却也只能早早的就退休。”
“这不仅是浪费二位的才华,更是国家和民众的损失,真希望能延长总长在任的时间,让您二位的光辉能长久些照亮我们这些年轻人的前路。”
许敬贤九假一真的拍着马屁,他的确希望延长总长在任的期限,不过是等到他上任时再延长,至于排在自己前面的老家伙们,一切照旧就行了。
“你啊你,胡说八道,国家的政策哪是你能评价的。”金宇翰故作不悦指了指他,扭头看向金泳建:“不过我们虽然老了会退休,但是能提拔敬贤这样的人才也算是继续为国家做贡献了,金次长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为国家挖掘和培养人才本就是我们的使命之一。”金泳建微微一笑看向许敬贤说道:“而像许科长这种年轻人都不是人才的话那谁还是呢?”
朴勇成想让他罩着许敬贤,他对此并不反感,更不会拒绝,因为他能不能升任总长朴勇成的支持也很关键。
而且许敬贤太年轻了。
根本威胁不到他的位置。
相反,他关照许敬贤的话,许敬贤未来的路还很长,可以反哺他很久。
在官场上混,不能只考虑眼前,还得考虑以后,哪怕是退休了,原单位也得有自己的人,才能保持影响力。
要让自己的政治生命延续下去。
“多谢二位阁下肯定,我必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许敬贤连忙表态。
“这话错了,是不能让国民失望。”
“二位阁下也是国民。”
“哈哈哈哈……”金泳建和朴勇成被许敬贤这个取巧的回答逗得放声大笑。
他们也是国民。
但国民不是他们。
笑完后金泳建敲着桌子说道:“你入职两年,升了半级,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未来除非查办到影响力特别大的案件,再加上总统特别提拔,否则五年之内你基本不可能再升职。”
总统甚至能特赦罪犯,所以特别提拔一个检察官根本不叫事,只要不是直接把个普通检察官提成总长就行。
“所以希望你在仁川这段时间好好沉淀一下,摆正心态,不要因为这次破格的升职就浮躁,失去了耐心。”
入职两年……准确说许敬贤在被提拔为副部长的时候还不到两年,这是检察厅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升职速度。
他怕造成拔苗助长的后果。
“我一定谨遵次长教诲,一定不骄不躁踏实做事。”许敬贤毕恭毕敬。
金泳建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
“开饭了。”
朴夫人的声音传来。
朴勇成起身:“走吧,先用饭。”
许敬贤亦步亦趋跟在两人身后。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许敬贤给初次见面的金泳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他知道金泳建刚回国和朴勇成肯定有很多话要聊,所以吃完饭帮着收拾了碗筷后就知趣的先一步告辞离开。
然后转头便去了大厅上班。
把兢兢业业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而晚上回到家还得耕田浇水除草。
许敬贤今天格外的疲惫。
…………………
凌晨1点,残月高挂。
首尔郊外,五辆车组成的车队奔驰在公路上,车轮碾过土质的地面卷起阵阵尘土,最终在一片空地上停下。
车门打开下来了二十多人,这些人的腰间鼓起,显然是都携带了手枪。
而为首的正是汉江会会长李景佑。
为了拿到桥本会的折扣货源他这次可是损失了一位优秀的小弟和一位忠心耿耿的兄弟,这交易当然要继续。
而这次交易是桥本会主动发起的。
李景佑得到日笨传来的消息,在他这边动手杀桥本源私生子时,桥本源的大儿子就在东京发动了武力夺权。
如今已经成功掌握桥本会,所以立刻履行对汉江会的承诺,将第一批货以低于市场价20%的价格卖给他们。
并且桥本源的大儿子还说为了表示感谢和更利于今后的长期合作,这第一次交易他将亲自前来,并期望与李景佑会面,所以李景佑今晚也来了。
“会长,来了。”
李景佑一根烟还没抽完,他们刚刚来的那条路上就车灯闪烁,只见六七辆车开了过来,在他们的对面停下。
车门打开后下来一群日笨人,而这些人同时对着一辆黑色的皇冠鞠躬。
随即一个身穿黑色和服,在夜色下看不清脸,身材略显矮小的男子从皇冠轿车的后座上下来,气质很沉稳。
“您一定就是桥本大公子吧,久仰久仰。”李景佑连忙热情的迎上去。
这可是自己以后的财神爷啊!
和服男子同样面露笑容,踩着木屐走向李景佑,李景佑这才看清对方的长相,约三十来岁,五官平平无奇。
两人靠近后和服男子藏在宽袖里的手也伸了出来,其手里握着一把枪。
李景佑看见枪后瞳孔猛地一缩。
然而已经晚了。
“砰砰砰砰!”
和服青年连续扣动扳机。
枪响,李景佑的身上瞬间出现了好几个弹孔,白色西装被鲜血染红,整个人满脸错愕和不甘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