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许敬贤回到家,走进客厅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穿着朴素陈旧,面色阴沉如水的老人。 正是他这具身体的父亲许顺成。 而嫂子则静静坐在许顺成的身边。 “爸。”许敬贤开口喊了一声。 许顺成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红着眼冲到许敬贤面前一把揪着他的领子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个混账!你简直就是个恶棍!杀兄霸嫂,你怎么敢的啊!那可是你亲大哥啊!你怎么不把我也杀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越骂越激动,甚至想抬手去抽许敬贤,但因为年龄大了,情绪一波动血压就增高,刚抬手便险些站不稳。 “爸,你别激动,慢慢说。”沙发上的林妙熙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他,轻轻拍打他的胸口安抚着,同时对许敬贤说道:“爸去殡仪馆看过敬贤了。” 要不说还得是亲爹呢,哪怕许敬贤尸体都变样了,他也发现了不对劲。 他再三逼问,甚至以要向警方反应情况做威胁,林妙熙这才扛不住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老爷子下午就晕过去了一次,不然现在只会更激动。 “妙熙你让开,我……我要打死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牲!”许顺成声音颤抖的吼道,唐高祖体验卡可太难受了。 许敬贤面色平静,看着被嫂子扶着张牙舞爪的老爹的说道:“既然嫂子都已经告诉你了,那你也该知道是他想杀我,我是迫不得已反击,不然你觉得我能,我敢杀一个检察官吗?” 许敬贤对这具身体的父亲没有什么感情,顶多是因为身份而给予尊重。 “可现在你活着,他却死了!”许顺成口沫四溅,以他对许敬文的了解当然知道小儿子没胆子杀人,但现在难道要让他对死去的大儿子发火不成? 许敬贤摇了摇头不再废话,直接拿出手机开始拨号,嘴里说道:“既然如此,那让你老人家出口气吧,我现在就打电话自首,说我杀了大哥。” “你要干什么!”林妙熙花容失色的惊呼一声,下意识想去抢他的手机。 但却被许敬贤轻松躲开。 许顺成怒喝道:“让他打!”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小儿子了,贪财好色,欺软怕硬,哪来的胆子自首。 装模作样想吓自己?做梦! “爸,敬文现在不一样了,他真的会打!”林妙熙都快急哭了,但力量上比不过许敬贤,根本抢不到手机。 就在此时电话通了,许敬贤看了许顺成一眼,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好,我杀人了,我要自首……” “你疯了!”话还没说完,许顺成就扑过去打飞了他的手机,又惊又怒的瞪着他:“逆子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他已经没了一个儿子,还真能眼睁睁的看着最后一个儿子去坐牢不成。 “这可是你不让我打的啊,那就别再提这件事了。”许敬贤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其实这个电话是打给赵大海的,他哪能那么蠢自己举报自己。 看着许敬贤这副德行,许老爷子就气得浑身哆嗦:“那可是你亲哥,你就没有一点内疚?你还有没有良……” “再说!爸,你再说的话我可又举报我自己了,到时候我有没有良心不知道,但你肯定是没儿子了。”许敬贤打断亲爹的话,举起手机威胁道。 亲儿子,主打一个“孝”字当头。 “你……你……”许顺成气得够呛,抬手颤抖的指着他,面部抽搐,硬生生把怒火压了下去:“逆子!逆子啊!” 直接被控到死。 林妙熙在一旁都看呆了,她想过许敬贤会怎么解决这件事,但万万没想到是用这种方法,简直就不当人子。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许敬贤的手机响起。 “爸,等会儿再骂,刚刚电话突然挂断,警察打过来了。”许敬贤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赵大海”瞎几把扯道。 许顺成顿时老实的不敢说话了。 许敬贤接通电话:“喂,你好。” “检察官?刚刚怎么了?要我来帮你处理尸体吗?”赵大海急切问道。 大海这人能处,有事儿他真上。 许敬贤说道:“没事没事,真是不好意思,我喝醉了,打错电话了。” “哦哦好的,检察官,有需要请随时打给我。”赵大海显然不怎么信。 不过也没放在心上。 检察官杀个人开心一下怎么了? 过分吗? 挂断后许敬贤看向嫂子,若无其事的说道:“嫂子,爸应该也饿了,麻烦你去做点饭吧,免得他低血糖。” 看见没,这个就叫孝顺。 “我气都气饱了!你哥葬礼完了我就回仁川老家!”老爷子气冲冲的丢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 “啧……”许敬贤砸吧下嘴,又看着嫂子说道:“爸不吃,我吃,我饿了。” 真羡慕老人家,光是气都能气饱。 那下个月自己不用给生活费了吧? “我下碗面给你吃。”林妙熙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一扭腰进了厨房忙碌。 作为一个孝顺的好孩子,对于小叔子刚刚那种解决方式,她很有意见。 十几分钟后,许敬贤一边吃面一边夸奖道:“嫂子你下面真不错,汤汁浓稠无杂色,味道醇香无异味,颜色也好看,简直色香味俱全,好吃。” 嫂子的厨艺,那是真不用怀疑,一碗简单的煎蛋面,也能够煮出水平。 这种女人嫁给大哥真是浪费了。 就该跟着自己才能长长久久嘛。 ………………… 在许敬贤上演父慈子孝时。 朴安龙心里怒气已经发泄完了。 而代价是一条人命。 一栋豪华的别墅客厅里,腰间只裹着一条浴巾的朴安龙冲着地上一丝不挂,死不瞑目的妙龄少女踢了两脚。 确定真的没气了后他才拿出手机打给车宰勇:“好了,进来清理一下。” 妙龄少女除了身上有不同程度的伤痕之外,在脖子上有很明显的指印。 正是被朴安龙活生生掐死的。 他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在女人身上肆意施暴发泄郁气,并在要完事的时候将人掐死,因为人临死前拼命挣扎浑身肌肉紧缩,会让他更爽。 这个习惯是他跟前妻结婚后不久养成的,每次在家受了气,他就会在外面找其他女人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直到有一次不小心把人掐死了。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就停止恶行。 反而觉得是找到了能让自己更兴奋的玩法,一直沉迷其中,乐此不彼。 车宰勇以前是皮条客,他掐死那个女人就是车宰勇手下的,当时第一次杀人,他还是很惶恐的,让车宰勇帮他处理尸体,并承诺与其兄弟相称。 车宰勇答应了,后来他在朴安龙的扶持下建立了七星帮,充当朴安龙白手套的同时一直为他提供发泄工具。 几年时间里朴安龙自己都忘记有多少个了,毕竟快乐的次数太多,也就不显得那么珍贵,他自然会记不清。 他对这些女孩的来源和身份也都不关心,反正最终只会成为检察厅失踪人口登记上表一个冰冷的数字而已。 一直在门外车里等着的车宰勇接到电话后就立即进了客厅,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三十多岁,平平无奇。 “哥。”他先对朴安龙鞠躬,然后就转身拿出袋子开始熟练的处理尸体。 虽然他现在小弟众多,但这些年朴安龙只和他接触,而且要求这种事他必须亲力亲为,不许让别人来插手。 所以他哪怕在外面威风堂堂,但在朴安龙面前还是当年那个拉皮条的。 “辛苦你了,我先回家了。”朴安龙穿戴整齐后丢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 仿佛他刚刚掐死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只鸡。 “哐!” 听着别墅门关上的声音,蹲在地上的车宰勇抬头看了一眼屋顶中间的豪华吊灯,在刺眼的灯光下隐藏着一个不宜被发现的小型探头一直在工作。 这些年给朴安龙干的脏事和解决的不稳定因素太多,他察觉到自己有可能会成朴安龙眼中最不稳定的因素。 所以很早就开始有意留下各种朴安龙犯罪的证据作为能够保命的底牌。 毕竟政客比表子还无情啊。 说什么兄弟相称,就真的只是兄弟相称而已,实际上还不是把他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