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庆见没了旁人阻拦,也是毫不客气地祭出杀招向段正淳杀去。
他身兼正邪两派武功,造诣匪浅,武功远要在段正淳之上,但一出手,却是使得段氏武学,显然是想以段氏子弟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击败对方。
段正淳与段家剑再熟悉不过,当即挥剑封挡,一时间,竟还能与之周旋片刻。
不过他会的武功,段延庆也会,二人比较武艺,已不在招式的精妙,而全系于内力的深浅,比拼内力,段延庆无疑又是胜过段正淳一大筹,因此他才敢以段氏武学来与段正淳拼杀。
段正淳一连挡下了段延庆十余招后,忽觉对方那轻飘飘的铁杖又沉重了几分,每挥出一击,铁杖挟着的风势便凌厉几分。
江湖中人只道,武功高深者能做到“举重若轻”这四个字,能将数十斤重的兵刃驱使如臂,那便已是十分了不得的功夫。
但殊不知,“举重若轻”难,想要做到“举轻若重”实则更难,仅凭段延庆的这手功夫,天下间便少有人及。
阿紫在一旁关注着二人的打斗,见这段延庆武功确实厉害,难怪李师师当初都直言,没有信心能胜过对方。
不过阿紫向来要强,尤其是在李师师面前更是如此,想到李师师对付不了段延庆,而自己若是能赢了他,那回去之后,自然是有牛皮可吹了!
念及于此,阿紫忽然来了几分兴趣,凝神关注段正淳和段延庆之间的打斗,希望能瞧出对方招式中的些许破绽来。
她若仗着倚天剑的锋芒,自然可以轻松击败段延庆,但如此一来,未免有些胜之不武,所以能不用倚天剑,她便不会去用,免得让李师师瞧了笑话。
只见段正淳和段延庆此刻已经斗到了极为凶险的境地,段正淳疲于应对段延庆铁杖上传来的劲力,偏偏对方也用的是段家剑法,二人对其中的招式早已烂熟于心,他便是想递开长剑,不与对方硬拼,也总是会被段延庆的铁杖牢牢粘住,击了回来。
这一来二去下,他的右臂又是酸痛,又是酥麻,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滚落而下,脑海中极力思考对策。
眼看段正淳连刺了三招快剑,均被段延庆用铁杖荡开,随即就在后者一只铁杖拄地的时候,他忽然欺身上前,左手卷起袖袍,一道凌厉的指力激射而出。
段正淳的功力有限,这一阳指的指力只能在四五尺之内伤人,而二人以兵刃游斗,相聚将近一丈的距离,若想出奇制胜,非要干冒大险,近身出招不可。
段延庆似乎早就知道他要以一阳指对付自己,眼中闪过一道讥讽之色,跟着斜身避开了他的这道指力,左杖拄地,换了右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击在了段正淳的左肩肩头,一道劲力送出,直接留下一个血洞。
段正淳强忍着肩上的疼痛,咬紧牙关,右手长剑递出,不退反进,向段延庆胸口刺来。
段延庆眉头微微一皱,没想到对方却是要与自己拼得两败俱伤,不过他岂会让段正淳如愿?
尽管铁杖来不及抽回隔档对方的剑刃,但他也不必非要去挡长剑,只见段延庆将右手铁杖从段正淳的肩头拔出,在他右手手腕的神门穴上一点。
段正淳的右手如遭电击一般,在剑尖离段延庆胸口不及两寸的位置,直接脱手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