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阳并没有见过丁蟹。
而且在他的印象里,这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
当初周正阳从台岛回港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地跟方婷说丁蟹已经被干掉了,虽然不是他自己下的手,而是丁瑶派三联帮的人到监狱里做的。
丁瑶那个女人虽然裤腰带很松,不过办事还是靠谱的,而且在这件事情上似乎没有任何理由欺骗他。
周正阳之所以会想到这样一个“死人”,首先是因为对方绑的是方婷,虽然不知道为何又搞出一个乌龙。
其次是因为对方选的这个地址,水牛山,这就是当初他以靓坤之名把丁孝蟹约过来然后把忠青社的两只小蟹一起干掉的地方。
毕竟,丁蟹这个人很邪门。
对方不仅没有否认,而且还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不错,正是我。”
“周正阳,看来你对自己欠下何等孽债还算心里有数,我问你,老三和老四是不是也死在你的手上?”
看来丁蟹对于丁孝蟹和丁益蟹的死很清楚,多半是因为他跟逃到台岛的丁旺蟹和丁利蟹见过面,或至少通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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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对于周正阳在台干掉另外两只小蟹的事情不甚了了,只是猜测,因为那时候他应该还在坐牢。
至于丁瑶派去杀他的人明明回报已经得手,丁蟹却能够死而复生站在自己面前,这个问题就只能以后再研究了。
“是我杀的。”
周正阳也没有推脱,杀两个仔跟杀四个仔没有任何分别,反正都是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今天敢过来,他就是要跟丁蟹做一个了结的,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个小问题要确认一下。
“方婷呢?”
他当然知道方婷好好的,不过确实很好奇丁蟹到底抓了谁。
“你放心,我说过不会伤害她就是不会伤害她,不管方进新以前怎么对不起我,毕竟她小时候还叫过我一声丁伯伯。”
“方婷,你出来吧!”
丁蟹的话音刚落,不远处一个女人娇怯怯地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头上绑一个马尾,在朦胧的夜色中五官看不分明,但在月光之下影影绰绰地透露出温柔美好。
“我都说我不叫方婷啦,我是阮梅啊!”
“因为玲姐说屋子里的东西都可以留给我,那我就高高兴兴地过去收咯,谁知道你突然进来,不分青红皂白……”
阮梅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本性如此,一开口就絮絮叨叨的停不下来,跟念经似的。
丁蟹估计之前就被她念得头大,立刻喝止:
“收声啊,你休想骗我!”
“方婷,虽然我上一次见你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年前,不过三岁看老,我怎么可能会认错?而且地址分毫不差,你就不要再假装了。”
阮梅委屈巴巴地噘着嘴,又不敢反驳,只好抬头望天,大概是欲哭无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碰到这么奇怪的衰人。
周正阳总算是搞清楚了。
方家住的公屋,狭窄到连转个身都困难,周正阳很少去,他去找方婷的时候一般是带到外面,所以还没有跟阮梅打过照面。
今天这事儿,只能说阴差阳错。
丁蟹这个人奇葩归奇葩,他自诩是个英雄好汉,所以看起来确实没有太难为被误当成方婷的阮梅,她除了被强行带到这里之外,身上连跟绳子都没绑。
既然如此,周正阳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可以专心解决跟丁蟹的恩怨。
“你想怎么样?”
丁蟹踏前一步:“我与方家乃是世交,而且听说我家老大倾心于方婷,那她就是我的儿媳。”
“虽然她对不起老大红杏出墙,又勾结你这个外人谋杀亲夫,但我不能对不起故人,所以暂且押下。”
“至于你,周正阳,你勾引人妻,杀害我的四个仔,恶人恶行天理难容,今天我要叫你给他们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