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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牌魔术

很快,荷官将洗好的牌堆置于桌上,准备发牌。

在他动手之前,安无咎先行问道:“从谁开始?”

荷官没有说话,伸出手掌引向沈惕的方向。

“随机的?”他又问。

荷官点头,见安无咎没有继续,于是便准备发牌,可艾米又突然间跳出来问:“这么多都是给我们的吗?四副牌啊,握都握不住诶。”

一直以来保持沉默的荷官开了口,“可以去掉其中一部分牌,换一个模式。”

“那好呀。”艾米欣喜地用指甲尖敲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本应在额头上的蓝色细带取了下来,缠在了脖子上,配上她优雅的裙装,品位不凡。

不知道为什么,仔细观察这张脸,安无咎竟然觉得她有几分眼熟,好像是自己认识的一个人,但一时间说不上来像谁。

荷官采纳了客人的反馈,手在牌堆上方平行地滑了一下,下达了一个指令。

“去掉所有的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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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刚落,一些扑克牌陆陆续续从牌堆中飘出,于半空之中组成整整齐齐的三排,在桌子上方悬浮着。

分别是16个3,16个4,16个5,三种数字牌。

待众人确认过后,这三种牌也消失了。

去掉了48张牌,牌堆里一共还剩168,其中两张是皇帝与侍卫牌。

安无咎算了算,分到每个人手里,还余出三张,按照规则,多出来的牌由决定登基的皇帝接管。

如果发牌时拿到了皇帝牌,但不想登基,只能将皇帝牌移交给下家,看下家是否愿意登基。

按照周亦珏的想法,必然是想直接把皇帝牌或者侍卫牌发给马奎尔的。

马奎尔看起来不像是会直接不要皇帝牌的人,按照这个游戏的规则来看,保皇派的胜出几率稍小一些,但得到的报酬更大更多。

马奎尔这种老赌狗,在胜率想当的时候,一定会想当皇帝。

当然,凡事都有意外,马奎尔是赌狗没错,但他这样的老千,时时刻刻都谨慎小心,生怕旁人发现了他的千术。

所以他身上根深蒂固的特质,与其说是孤注一掷的勇气,不如说是多思多疑。

荷官重新洗了洗牌,然后开始发给每一个人,他的发牌速度很快,也很准确。只片刻,安无咎的手前便起了一小堆整整齐齐的扑克牌,他起手检查,目前为止没有做标记的大小王。

安无咎将自己的牌倒扣在桌面上,抬眼,不动声色地观察场上的其他人。

斜对面的马奎尔将牌攥在手里,码成一排扇形,挑挑拣拣,抽牌插牌,调整顺序,脸上的表情并不十分明朗,看不出牌好牌坏。

安无咎觉得这很正常,毕竟马奎尔是常年混迹赌场的老千,总不至于挂脸。

但有一点他很奇怪,安无咎能感觉到,马奎尔的一双眼睛不断地瞟着自己、沈惕,还有周亦珏。

不知道他安排的小戏码,有没有动摇到马奎尔的心。

毕竟在赌场里,没什么比层层递进的心理暗示更折磨人了。

扑克牌一张张地往外发,艾米闲得无聊,敲了敲手里已经发过来的牌,又瞥了瞥桌上的其他人,竟突然站了起来。

“这样等着好没意思啊,我来给大家活跃活跃气氛吧。”她言笑晏晏,拖着丝绒长裙走到周亦珏的身边。

安无咎一脸正直地盯着她的行踪,总感觉会发生什么,只见艾米一只手按在周亦珏的肩膀上,俯身下去。

刚看见弯腰,一只手就挡在他面前。

安无咎转过脸,又是沈惕。

“少儿不宜。”沈惕大言不惭。

“我20岁了。”安无咎拿下他的手,握在手里。

斜对面的艾米两指夹着一张梅花9,对着周亦珏轻轻打了个响指。

只一瞬间,艾米手中的梅花9竟然变成了梅花A。

周亦珏看着,倒没有多讶异,但还是微微笑了笑,缓缓地鼓了鼓掌,给予回应。

“精彩,原来艾米小姐的职业是魔术师。”

“雕虫小技而已。”艾米微笑着回以一个飞吻,欣然接受了周亦珏的赞美,然后拖着长裙款款来到马奎尔身边,同样地俯身,只不过这一次,她换了一个小魔术。

方才那个魔术,安无咎试着解密,怕不是她手里捏着两张重叠的牌,手速快而熟练,所以看不出破绽。

艾米的手在马奎尔眼前打了个响指,马奎尔色眯眯地盯着艾米的胸前,一个响指过后,艾米伸出手,往下,拽了拽马奎尔的皮带,手回伸的时候,一张小王出现在她手中。

马奎尔惊了惊,下意识瞥了一眼自己的牌堆,检查了一下,“你!”

“没错,亲爱的这是你的,还给你。”艾米将这张小王重新插回马奎尔的裤带上,也微笑着对他施以一个飞吻。

是这张小王,没错,她确实还回来了。

方才那一个魔术,马奎尔还心有余悸,他不是没有见过赌场里偷天换日的千术,但这还是头一个直接在自己面前正大光明偷走牌的,用所谓魔术的形式。

艾米来到了安无咎和沈惕之间,“两位帅哥,能和你们一起玩这轮赌局真是我的荣幸。”

她笑得娇俏柔美,先是快速而娴熟地给沈惕表演了一个小小的变牌魔术——从沈惕的后颈拿出一张属于他的梅花6。

沈惕本就不是一般人,或者说不是魔术的一般欣赏群体,他直接拽过艾米的皮草袖子,往袖口瞄。

“你刚刚藏在这里面了吧,这么多毛毛多好藏啊。”

“你怎么像个小孩子。”艾米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指尖点上沈惕的眉心,将他推开,然后一个转身,侧靠在桌面边,左手往桌上一撑,右手用差不多的手法,在安无咎的眼前动了动她纤长的手指。

大约她是惯用美人计的,所以披在身上的皮草才会在恰到好处的时机滑下肩头,裸露出光洁雪白的肩背,引人遐思。

不过很可惜,安无咎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不为所动,如同一尊美丽的塑像。

但他的一双眼目光如炬,盯着艾米的眼睛。

他确信,刚才艾米的微表情发生了一丝变化,很不明显,但夹杂在她的风情万种之中,在安无咎眼中格外突兀。

她究竟想做什么。

“你的头发真美。”艾米微笑着,右手轻轻抚上安无咎的脸侧,然后往后一直抚摸到他后颈,在束起的发丝中摸索了一下。

“诶?这是什么……”她的语气是装出来的煞有介事,说话间也收回手,细白的食指与中指夹住一张牌,牌横着,花色面朝下。

“发牌完毕。”

荷官将最后剩下的三张牌放置于桌子中间,抬起头。

倚靠在桌边的艾米也适时起来,笑着,轻轻地甩了甩手腕。

那张牌飞出,落入安无咎的怀中。

她的技巧娴熟至极,即便是这样甩出来,扑克牌的花色面依旧朝下。

“别担心,这不就还给你了。”

说完,艾米的身子离开桌沿,踱了几步,回到安无咎的右手边,左腿抬起往右腿上一放,跷着腿倚靠回丝绒软椅上。

安无咎看向她散开的皮草下,那只一直摁在桌上的左手。

如他所料,她的手心的弧度卡着一张牌。

艾米也转过头,俏皮地对他眨了眨左眼,“谢谢帅哥的配合呀。”

安无咎产生了一种预感。

按照之前他布下的局,他推测过,如果周亦珏真的要将他们三人安排成一个团队,也就意外着,艾米将和马奎尔成为保皇组。

所以,在周亦珏确认接受一起做革命党的提议后,安无咎就笃定,按照周亦珏的手段,艾米身上一定会有一张身份牌,只是是皇帝,还是侍卫,就要等登基才会知晓。

尽管头脑中不断地推演,但扑克桌上最忌讳的就是显露情绪。

因此安无咎依旧不动声色,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将这张艾米从他头发间找到的牌放回自己的倒扣牌扇最右侧。

心跳不断地加速。

如果他没有猜错,自己提前想好的小伎俩就可以暂且省略了,正好,他也不是习惯出千的老手,自己动手反而容易出错。

思考间,安无咎将牌扇重新拿起,查看花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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