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刚过,战马狠狠踩进软泥中,抬起时又带起一片泥水,这让马匹变得很是颠簸,也让唐恩又想起自家小马驹的好来。
骑惯了托蕾忒,还真不适应这些普通战马,奔驰半天把人都快抖散架了。
他骑着马绕过一片被砍得坑坑洼洼树林,随着骑兵一起拉住缰绳。
吁——
战马扬起前蹄,唐恩则看到了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
远处的高地上,有着一座烈焰熊熊的‘火山’,数不清的燃烧弹划过湿润的空气,狠狠砸在要塞的城头,碎石和人体一起飞上天空。
咚、咚、咚......
战鼓回荡在荒野当中,巨大的魔偶踏着沉重步伐向前,周围是数以十计,手持巨盾的山妖,以他们为中心,数以千计的士兵一边前进一边向城头射箭,而一群戴着辉石头罩的人站在后面,不停的往城头释放魔法,而数不尽的长矢短弩从墙头射下,将人如麦子一般成片成片的割倒。
声势浩大,连空气中都充斥着鲜血和烤肉的味道。
‘这才有战争的味道嘛。’
唐恩攥紧了缰绳,呼吸着毁灭与死亡,他觉得自己的提议是正确的,没有这座坚城,褪色者恐怕一个照面就被打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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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他们有着高耸而坚固的城墙,布满床弩的塔楼,更是占据地势,把技能丰富的特长全部发挥出来。
他看到了如暴雷般的大弓,将士兵盾牌弹飞,紧接着,弓箭准确没入人群,数十人额头中箭,这箭术寻常骑士都用不出来。
他又见到‘天降魔力’与‘结晶爆散’次第展开,让人难以防御,当云梯搭上城墙,褪色者们果断开祷。
喷发火焰贴着城墙扫过,数十个士兵惨叫着跳下城头摔死,至于什么毒飞刀、雷电壶更是数也数不清,甚至有一队骑士好不容易跳上墙头,白色的灵火蓦然炸开,隔着重甲将他们烧成肉干。
魔法、祷告、武技、卑鄙的飞行道具,唐恩甚至还看到了骨灰,虽然劣等却悍不畏死。
有的褪色者被斩一刀立刻退到后面喝上两口圣杯露滴,然后生龙活虎的杀奔回来,更有牧师不停施加祷告,激发褪色者的潜能。
“太乱了,但正是这种乱,才能让褪色者不逊于骑士的单兵战力发挥出来,在攻城战中,人数优势被最大程度的削弱。”
海德要塞一面靠海,攻击宽度就那么点,而葛瑞克军有些仓促,大量攻城设施都没有造好,每次登城的就那么些人,大多数只能缩在后面干着急,又怎么是平均实力强出数倍的褪色者对手。
魔法比你强,近战比你猛,弓箭比你准,那交换比难看的不忍直视,褪色者绝大部分伤亡反倒是城下的火力射击带来的。
唐恩看到火药桶砸在墙头,十几名褪色者直接炸成了碎肉,连喝圣杯露滴的机会都没有,又或是山妖抛出的岩石或巨弩,当场就能把人扎成肉串,而那些弓手也不差,总能射下几名褪色者来。
“你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旁边的葛瑞克骑士怒吼一声,他正看到自己的战友在血海中挣扎、死亡,砍了唐恩的心都有了。
“我说这种攻城方式不可能有效果,白白浪费军力罢了。”唐恩冷冷的看回去,见骑士怒目而视,将要拔刀,便用拇指将月隐弹出一寸。
铮——
长刀冰寒,引得骑士嘴角一抽,悻悻的将手从剑柄上拿开。
这个褪色者比墙上那些更加强大,他可不想白白送死。
“跟我来吧,殿下要见你。”
几匹战马奔向城外大营,而一路上全是血肉模糊的伤兵,他们大多都中了毒,体表要么是寒冰要么是猩红腐败,就这么被丢在路旁自生自灭。
杀声震天,唐恩抬头一看,这次连山妖都冲到前面去,用肩膀去撞城门,咚咚咚的闷响远远传来,而几个人影从城墙上跳下,与掩护的失乡骑士一起站在山妖肩头搏杀。
领头那人,不就是维克吗?
‘小伙子有胆色。’唐恩在心底默默鼓掌,有他身先士卒,褪色者们的斗志更猛烈了,有的魔法师一手拿着蓝滴露,一手拿着法杖,边补魔边释放魔法。
大营已经空旷了许多,唐恩见到葛瑞克正坐在个椅子上,皱着眉,显然情绪非常不好,就连骑士向他报告唐恩带到,也只是摆摆手,让他在旁边老实呆着。
唐恩也乐得于此,从旁借过一只望远镜,就这么远远眺望以城门为中心的死斗。
维克一马当先,挺着战矛刺穿了一头山妖的脑袋,而两个失乡骑士,一个接肢贵族立马扑上去,打的青年不停后退,而维克将整个人缩在巨盾后面,拿着战矛不停前刺,古老骑士带着强力褪色者一起跳下来掩护,其他的褪色者也火力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