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光极好,林间小路又没什么遮蔽物,从旁边山岗俯瞰便能将整个战斗过程尽收眼底。
一个纤细的人影立在马上,兜帽遮蔽面容看不清长相。
只能从体型分辨这是个女人,倒是她身下的战马很有特点。
体型强健,头上却有牛角,也不知道是马还是牛。
骑士狂奔而过,腋下夹着的骑枪显然经历了千锤百炼,而剑士不闪不避,竟然迎着冲刺的骑兵迎面而上。
女人的呼吸停滞了刹那,像是不太理解,哪有人会向着骑兵主动冲锋的,一般不都是先翻滚躲避再斩马腿么。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她抬起了下巴,握紧了缰绳。
剑士与骑兵对冲,然而一刀过后,人马俱碎。
“怎么会这样?”她发出一个有些迷茫的轻咦声,显然完全出乎预料。
两人的力量并没有本质的差别,只能说那位剑士对时机的把控已精确到了毫厘。
这时,胯下战马打了个响鼻,少女摸了摸它的头,一牵缰绳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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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先观察一阵子。”
有人在窥视?
刚刚起身的唐恩侧头看去,寻常目光根本躲不过他的敏锐直觉,可看向右侧山崖,什么都没有见到,于是眯起了双眼。
运气很差,这都被发现了?
他不知道是谁在观察,却也不可能直接跳出几公里把人摁住灭口,稍稍一想,也就放下了心。
管他的,现在遍地是褪色者,出现几个高手多正常,大不了下次我换魔法师的马甲。
技能多就是有好处,骑士、弓手、武士、魔法师甚至神官他全部可以扮演,只要不是太熟悉的老朋友,谁能认得出来?
就在唐恩思考补救措施的时候,维特正提着长矛,傻傻站在那。
杀光了,全被他一人杀光了?
即使用了各个击破的战术,可脑子本就是战斗力的一部分,这又不是角斗表演,干嘛一个人单挑一群人。
他和小臂断裂的辛格对视一眼,慢慢走了上去。
“一心阁下,您......”
“什么都不必问。”唐恩冷漠的看他一眼,挽了个刀花收刀回鞘。
满地鲜血残肢给人以无穷压迫力,即便心里有很多问题,青年也只是下意识的点点头。
“我明白。”
其实他什么都不明白,这人太强了,至少他没有见过如此优雅而从容的杀戮,砍翻那么多人,居然血都没沾上几滴,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
要么此人说了谎,根本不是什么刚刚醒来的褪色者,要么就是边境那边的大人物,在他看来,后者更有可能。
褪色者并非统一模板,醒来的时候也有强弱之分,总不可能传说中的葛孚雷王也和普通褪色者一样需要从头练级吧。
‘尽情脑补吧。’
唐恩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其已经迪化,作为一名优秀的演员,谎言太过低俗,真正厉害的是塑造人设让别人自行脑补。
“从穿着看,这些是史东薇尔的驻军,葛瑞克与你们有仇吗?”
“绝对没有,我们一直在宁姆格福,最多去探索一下洞窟。”维克急忙摇头,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这些人为何埋伏我们,而且还想要活捉。”
那是想把你们剁了接肢。
唐恩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刚才发现有人窥视后,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这不重要,丢了一个小队的士兵,葛瑞克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准备怎么办?”
维克露出苦笑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指了指身后受伤的队友:“我们想退回村里疗伤,再想办法离开宁姆格福。”
“这是找死。”
“啊?”
“刚才有人窥视,情报已经泄露了,很快葛瑞克就会派兵把你们全部弄死。”
“这、这不至于吧。”维克心说无法无天的褪色者不知道砍了多少骑士,怎么到了自己就必须要被杀。
唐恩冷冷一笑,俯身从地里拔出箭矢:“那你解释一下,你们有什么价值需要他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