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战争已打了许多年,黄金树的半神们自相残杀,死伤枕籍,至今虽未有一个半神陨落,但他们手里的武装力量已经损失了很多。
纵然如此,从腐败眷属到癫火使者,从起源魔法师到龙族,依旧没有一个势力敢站在台面上和黄金树作对,原因当然很简单。
成建制的反抗早就被葛孚雷和拉达冈给扫平了,而剩下的那些还不足以推翻半神的统治,就如这些红狮子禁卫骑士,他们的集群冲锋又有几个能硬抗下来。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飞龙,也得匍匐于地!
“唐恩.莱特?”高大的骑士立在唐恩面前,对于这个矮子没有任何轻蔑。
“是的。”
“我是将军的副官奥加,将军想要见你,请跟我来吧。”
唐恩没动,指了指铁匠铺,骑士一挑眉,算是明白过来。
“莫雷,锻造好了以后,亲自给他送去。”
混种无声的点点头,依旧去敲打武器,专注而沉默。
可唐恩还是没动,又说道:“我还要找一个同伴,他失踪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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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一个壶人吧。”骑士抢先说道,显然已经查探了唐恩虚实,便挥了挥手。
队列整齐的红狮子骑士们向两侧让开一个道路,露出一个绑在战马上的壶人,它看起来又壮了一圈,壶体还有不少裂痕,不正是亚历山大。
“这个壶人是在沼泽里发现的,它陷进了淤泥中,我们顺道将它拉了出来,但现在不要打搅它。”
这笨蛋干嘛追上来,以它必然被困住的被动技能,这不是找死吗?
唐恩骂骂咧咧的向前走,听到后半句又停下脚步。
“为什么?”
“你连这个都不懂,怎么获得一个战士壶仆从的。”骑士紧绷的脸露出个微笑,随口答道:“它一口气吃太多血肉了,正向着某个方向进化。”
进化?这特么还有方向的?
唐恩确实不懂战士壶,他印象中不就是一群用铁拳的猛男吗,再想起亚历山大昨夜全吃的黑夜魔法师,不禁有了些期待感。
“它是我朋友,而非仆从。”
这次轮到奥加一愣,战士壶不拿来当仆从做啥,好在他奇葩见得太多,便点了点头。
“行吧,你这朋友交给我来照顾,别让将军等急了。”
“我能提个要求吗?”
你这人废话咋这么多,奥加有些不耐烦挑起下巴,示意他说。
“能不能把那些起源魔法师的尸体全给他塞下去?烧掉太浪费了。”
“你确定?把他撑死的可能性很大。”
“嗯,这个机会可不多见,亚历山大他甘愿冒这个险。”唐恩点点头,他太了解战士壶了,这家伙可以说是自残式变强,那份执念远超常人,若是醒着,百分百会冒这个风险。
“好,出了事别怪我就行。”奥加也懒得多说,直接走在了前面。
唐恩看了眼昏睡中的战士壶,默默跟上,又在心底询问菈妮的意见:“殿下,要不要我把你塞进灵化戒指?”
“不用,我只要不说话,拉塔恩看不出来的。”菈妮顿了一下,又说道:“就这么带着吧,我也好久没见过兄长了。”
明明是亲兄妹,却因为道路不同相爱相杀,甚至还没有回旋余地。
唐恩心说这是什么破事,只得叹了口气,踏着阶梯向上。
这里是核心区域,更是战斗的重灾区,一栋栋房屋要么被彗星摧毁,要么被陨石砸成深坑,唐恩看着,依稀能辨认出前天晚上自己在哪里奔跑,又从哪里跳下,将刀捅进谁的胸膛里面。
“唐恩.莱特,你的身份很古怪,甚至与那位魔法讲师能扯上关系。”前方骑士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您干嘛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唐恩目光一闪,这件事他早有安排。
讲师维恩用的是法杖,而见过战斗的艾拉已经阵亡了,至于他,完全是从小镇旅馆中出现的,甚至早于维恩进入瑟利亚,这一点有无数人可以证明。
“我没能找到那位辉石魔法师的尸体。”骑士继续向前,就像在谈论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您的怀疑没有根据,总不能说我会辉石魔法就跟那位讲师扯上关系吧。”唐恩的语气没有半点慌乱。
“嗯,我确实没有证据,但我会盯着你的。”
这些碎星将军的部下,一个两个都那么喜欢自作主张吗?。
唐恩无所谓的耸耸肩,心说你们也不看看自家君主是什么怪物,那是能刺杀的目标吗。
不快的对话之后,他望向左右,见裂缝间还残留着凝固的血液,被砸毁的房屋中正做着清理工作,然后走着走着,他忽然看到前方有一大片‘乌云’。
碎石、木条、砖瓦正漂浮在空中,然后‘咻’的一声飞向小镇南侧山脉,过了几秒钟传来‘轰隆隆’的闷雷声响。
奥加忽然加快速度,而唐恩也赶紧追上,再上几阶,他分明见到一片平地,不对,是废墟直接被人用重力魔法全部移走了。
拉塔恩就站在中间,也没戴头盔,杂乱如刺猬的红发根根立起,脖子上挂着一张白毛巾,看起来像是个健壮的工人。
而奥加骑士在旁边数落着什么,唐恩依稀听到‘魔法师’‘小心刺客’之类的话,拉塔恩则一边擦着汗,一边大笑,分明没有听到耳朵里面去。
他推开骑士,对着唐恩招手:“哟,终于来了,这两天没时间管你,准备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