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之间早已没了隔阂,而他也不会像亚撒西少年般蠢蠢欲动,既然老师喜欢,那就由着她吧。
秋风拂过,卷起几许落叶,巨大的黄金树依旧伫立在远方,唐恩什么都没想,只顾盯着不远处的溪水发呆。
“我压着你会不会很难受?”瑟濂忽然来了句。
“还好,您不算重。”
“哦,那你等一下。”瑟濂忽然爬了起来走回马车,不久之后去而复返,把手里的纸笔塞给唐恩。
“您这是?”唐恩有些懵逼,难不成要来副肖像画?他也不会啊。
“魔法师要珍惜每一秒的时间,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瑟濂一边说教,一边躺了回去,“把那本小说的后续给为师写出来,没到两万字不许停笔。”
您是魔鬼吗?
唐恩瞠目结舌,果然瑟濂没那么简单,哪肯让自己在异样的宁静中发呆,有心拒绝,结果老师直接闭上眼,几秒后便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睡得这么快!
拿着纸笔的唐恩有些无语了,可一想到没完成交代就要被说教,脑袋都大了几圈,只好打开笔记本,咬着笔杆苦思冥想。
那本小说是他写着玩的,属于半回忆录的性质,当然另一半就成了‘合理’改编,反正无名剑士强无敌,虎躯一震让人纳头就拜,一把刀斩出了苇名国的未来。
‘也不知道只狼那家伙带御子走到哪里了,让他看到,估计得跳起来和我拼命吧。’
唐恩自嘲的笑了笑,提笔便写:剑士大败屑一郎,御子携只狼加入麾下。
纸笔沙沙作响,弃刀拿笔的唐恩写的越来越快,越来越爽,本来在苇名国吃够了苦头,如今身在交界地,除了几分怀念,更可以随口胡扯,把以前的怨念全部发泄出来。
一口气写了上万字,他才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颈椎,低头一看,瑟濂早就睡熟了。
“嗯,下一节就写剑圣一心倍加青睐,非要传功给无名剑士,然后一口气获得三十年功力什么的,单枪匹马打得仙峰寺妖僧哭爹喊娘。”
唐恩又想到了一些龙傲天剧情,刚放下笔,笔尖便已经顿住,他像是感到了什么,瞬间侧头,握住腰间刀柄,从一名文学家变成了嗜血狂徒。
宁姆格福四处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残骸,这些残骸质地坚硬,有的比房屋还大,也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的。
十米外,一个像是半截拱门的残骸处,几许湛蓝粒子正逐渐汇聚。
魔法师?
唐恩弓下腰,用左手扯着瑟濂衣领,待会儿只需要把老师扔开,他就能直接扑上去,但就在这个时候,扯住衣领的手却稍稍一顿。
粒子汇聚为人,但并不是魔法师,反倒看起来非常眼熟。
湛蓝的皮肤,宽宽的魔女帽,还有那慢慢扬起的四条手臂,另一位魔女稍稍抬头,正用一只蓝眸静静盯着他。
菈、菈妮殿下!?
唐恩着实没想到来者是她,本能地就想起身行礼,然后骤然发现腿上有些重,这才想起瑟濂还在睡觉呢。
本来他的屁股已经离开了座位数厘米,顿时就这么僵在空中,就像一座凝固的雕塑。
啪嗒。
墨水笔掉落在地上,菈妮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去,但很快又转回唐恩的脸上。
“我的骑士,很高兴你能安全到达宁姆格福。”
月之公主的声音依旧清冷,让人听不出情绪来,她抬起两只手止住唐恩别扭的骑士礼,缓缓将指尖相搭,显得优雅而威严。
“你的相关情报已经被魔法学院严密封锁,我现在想知道——”她的目光看向唐恩手里托住的瑟濂,似乎带着笑意。
“这位女士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