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拿到了?”
“嗯,从火场里抢救出来的,抱歉还是让它受了损。”唐恩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然后就看到瑟濂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从自己手里抢过笔记。
她高兴的差点转圈,自两人相识以来,瑟濂从未流露出如此强烈的感情,可见惊喜有多大。
即便不知道受损程度,但总比没有的好,探出红唇,亲了下封面,侧过头来,湛蓝色双眸满是喜悦。
“徒弟,为师很喜欢这份礼物。”
“你喜欢就好。”唐恩挤出个笑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接把长袍脱下。
瑟濂正在那美滋滋呢,见唐恩忽然脱衣服也是一愣,但很快就看到了其肋部呈现出青紫色,古铜色皮肤渗着鲜血。
“你受伤了?也是,爱德华那家伙在海摩教室也排得上号。”她凑了过去,仔细观察,眉头不经意间皱起:“三根肋骨断裂,肌肉撕裂伤,亏你能走回来。”
这种伤换到任何魔法师身上怕不是痛得满地打滚,而一路上她居然没发现任何异常,意志力简直在另一个次元。
唐恩并没有借机装逼,只是哈着凉气道:“有药吗?”
“你等等。”瑟濂起身翻箱倒柜,从一个盒子里掏出药罐,直接给唐恩上药,“调香师秘药,稍微忍一忍。”
她的动作不算熟练,甚至有些许笨拙,唐恩也没拒绝,任由她去做。
嗅着发丝间罗亚叶与赫帕草的香味,唐恩忍着疼痛,回忆着一夜战斗,就瑟濂的所作所为,足够让他信任。
过程并不暧昧,或者说疼痛感也让人想不到更多的东西,对于聪明人来说,瑟濂的抉择根本不必多问,两人的师生关系并非嘴上说说那般苍白无力,他们享受着静谧当下,脑子已经在思索未来。
“学院今天上午肯定会挨个检查,有什么办法没有?”瑟濂给唐恩腰间缠绕绷带,细腻的手指划过皮肤,让人有种酥痒的感觉。
学院并非笨蛋,即刻就要开始肃反,要是直面那些魔法师,唐恩也没把握躲过去。
酥痒和疼痛交加,唐恩的大脑反而更加清醒。
如果学院复原战斗痕迹,不难看出这是一场苦战,更能看出两种魔力的对撞,而整个计划唯有一个漏洞:
卡利亚还没富裕到能让骑士等级的强者当一次性消耗品,在确定学院内部没有问题之前,绝对会死咬不放。
‘不能与魔法师近距离接触,至少在伤势好转之前不可以。’
就在唐恩沉思的时候,瑟濂已经把绷带绑好,还系了个丑不拉几的蝴蝶结。
“能走吗?我想办法送你出去。”
“还不到跑的时候,况且我逃了,你也脱不了干系。”唐恩摇摇头,既然信任彼此,他也不必藏头露尾了。
“你是间谍和我有什么关系?”瑟濂轻笑一声,指了指桌上法杖,“再说了,我想走,他们不一定能拦的住!”
霸气外露,唐恩这位老师杀起人来,也是个眼都不眨的狠角色。
“现在不用冒这个风险。”唐恩再次摇头,环视房间,目光定在了架子上,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我好不容易成功了,您是不是应该给点奖励?”
“奖励?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瑟濂稍稍皱眉,但很快就捕捉到唐恩目光,侧头看去。
架子上正是其他魔法师送来的礼物,产自罗德尔的黄金酒,她对这些玩意没感觉,就觉得瓶子挺好看就一直当做摆件,自己这个学生屡次眼馋,都被她以‘影响智商’为由挡了回去。
但以她的智商,立刻意识到唐恩的想法,回来的路上后者是戴得奥尼威利斯教室的头套......
“你想装醉,制造不在场证明?”
“不,我想真醉。”唐恩撑起身,蹒跚的拿来几瓶酒,又接过瑟濂递来的茶杯。
金色液体渐渐充盈,酒香在屋内飘开。
好酒!
唐恩晃动着酒杯,豪迈笑道:“血战,杀人,大醉,某人说过,这三件事连起来才是一桩美事!”
饮最烈的酒,杀最强的人,心跳强劲有力,外面强敌环伺,那又算得了什么。
晨曦从窗外照入,仿佛给唐恩古铜色的皮肤披上了一层铠甲,瑟濂出神了片刻,也拿过一个茶杯斟满金色的酒。
“好,那我也试一试。”
叮。
酒杯相撞,烈酒入喉,瑟濂抹了把嘴角,脸色微红。
“怎样?”
魔女眨了眨眼,眉眼弯曲,肩膀抖动,竟然笑了。
“还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