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罗德什么也没说——这可能意味着他同意但不想承认。

塞尔温说：“这会给我们一个谈话的机会。”

“我不被允许谈论来世。”法罗德抓住附近的一根树枝，倒挂在上面。“这是条件之一，在人们被允许离开之前。”

“好吧，”塞尔温慢慢地同意了。现在想想，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么长时间都和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在一起，而且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问那是什么感觉——一个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古往今来的人们。他太专注于自己的担忧了。法罗德给了他一个自负、自大的假笑——塞尔温甚至可以认出蝙蝠唇上的表情，即使是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倒挂的蝙蝠唇上。“好吧，”他重复道，很失望——现在——他不能问他以前不想问的问题。他又回到了他要说的话。“那我们来说说你的敌人吧。”

“我没有。每个人都喜欢我。”

“我没有，”塞尔温指出。“然后有人杀了你。还是你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到底是自杀吗？”

“我也不喜欢你，”法罗德厉声说。“我经常被提醒为什么。”

“这种争吵让我们无处可去。谁会想要你死？”

法罗德，头朝下，耸了耸肩。

塞尔温说：“我想可能是林惇。”

“林顿是我的表弟，”法罗德抗议道。“他为什么要我死？”

塞尔温没有说，“因为他是你的表弟，”而是说，“去拿磨坊。”林惇是德里安姐姐的孩子中最年长的，在过去的两年里，他一直在工厂帮忙。

“那么他也会杀了德里安叔叔。”远古似乎突然意识到了这一切的全部含义。“他会吗？你真的认为他杀了我吗？你认为他打算杀德里安叔叔吗？”

第一次，法罗德听起来关心的不是他自己。“我怀疑他会杀了德里安，”塞尔温向他保证。“那就很明显了，你们两个突然死了，人家会怀疑他的。”

“但他可以等两三年，”法罗德充满怀疑地说，“然后杀了他。”

“如果他再等两三年，德里安很可能会自己死去，”塞尔温说，“尽管他已经老了。”

“嗯，你确实是那个风度翩翩的人，不是吗？”法罗德厉声说道。“你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吗？”

很难想象一只爱挖苦人的小蝙蝠是有感情的。塞尔温告诉自己，如果法罗德是他以前的样子，他会做得更好，不会那么直率。“对不起，”他说。

“我的叔叔德里安抚养我，你知道”-法罗德继续抱怨-“从我几乎不能走路或说话的时候开始-当我的姨妈塞拉说她的双手已经满是林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