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步伐稳健,这个土墙处在一条小巷里,离集市较远,人会很少,所以欺负路人成了他们的乐趣,如果有个路人路过的话,他们会用石子扔在路人的脑门儿上,之后就围在一起咯咯地笑。要是路人生气,他们撒腿就跑,跑得气喘吁吁后,聚在一起嘲笑那个人追不上他们,或许他们的乐趣就是这么简单而又让人愤恨。
脚步声缓缓逼近,男孩们撇下卡罗拉相继在地摸石子。为首的金发,应该是他们的老大,他手里捡了一颗弹珠大小的石子,掂掂重量,他们用眼神悄悄地传递着,意思是如果有人来,咱们就扔它。卡罗拉被打得鼻青脸肿,他想逃走,可腿脚不听使唤,他已经很多天没吃东西了,哆嗦着往墙角挤。他的外套仅有几张纸那么厚,严寒磨灭着他的意识,将它推向死亡。
土墙的拐角处,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从那儿走了过来,三个小混混有些呆滞,但这更加大了他们的信心,不知是从哪儿跑出来的病人?如果是病人身上会不会有钱?不过,这家伙走的倒不像生病的人。绷带人背后背着用绷带缠好的长刀,自始至终都没有用正眼看这群小屁孩,倒是留意缩在墙角的卡罗拉。绷带人从混混们面前经过,留下紫瞳里的寒意,他看上去经历了沧桑,强健有力的肌肉以及挺直的腰板,他不屑的撇了一眼为首的少年。这群少年都已经习惯了别人眼里的慌张,所以,绷带人这种眼神,激起他们的好奇,为首的金发少年试探性的将手中的石子抛了出去,石子在空中打出完美的抛物线,砸中了绷带人的后脑勺。
脚步声戛然而止,寒冷从四面八方涌来,绷带人的身体仿佛有无形的刀剑,从身体里刺出。奇怪,这是什么感觉?呼吸变得压抑,脚步变得异常沉重。
土墙旁边的树上,枯叶飘落,在寒冷的空气中翩翩起舞,硬弓拉满了弦,利箭离弦。绷带人瞬间勒住了为首混混的脖子,怎么回事?这人刚才还在我的面前,怎么会?几乎是一瞬间,混混们感觉到有股强烈的风袭来。他们认为,这是北欧大陆吹来的风,但是没有想到是身体与空气高速摩擦产生的,一瞬间,离他们两米远的绷带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但眼睛并没有捕捉到他过来,只有一点闪光。
绷带人裂开嘴,用恐吓的语气,对男孩说:“欺负人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绷带人裂开嘴大笑他从身后抽出弯曲的匕首,在男孩脸上划出一道血痕,血在刀上流淌,绷带人舔干了刀上的血,“真是美味呀,哈哈哈。”诡异的笑声惊动了捕食麻雀,成群的麻雀惊恐的涌向远离声源的一边,它们似乎畏惧着什么?
金发小混混看见那是一把真刀,他从未想过会被别人杀死,他只是爱捉弄别人,当泛着银色光泽的匕首到了他脖子上的时候,直接吓晕了过去绷带人不耐烦的踢开了他。
“你也只配在骑士团欺负他了。”绷带人似乎早就认识这个孩子,但是海琴国的骑士团只有18岁的孩子才能加入。
卡罗拉被金属碰撞的声音吸引,一枚金币卡在土墙里露出半个金黄色的身子,他转头张望,刚才发生的一切宛如梦境,此刻什么都没有,三个欺负他的少年逃走了,留下麻雀嘈杂的叽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