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一边吃着点心,一边一脸得意的向糖豆炫耀,“看吧,没有你,我自己也能想办法脱险。
小崽子,你啊还是太嫩了点。
别总在你舅舅我面前充大头蒜,听到……”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丐爷突然一把抱起糖豆,身影一闪,噌一下消失不见了。
沈珏看得目瞪口呆,嘴里的点心都掉了下来。
片刻,他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喊:“不带这样的啊,就这么把我丢这儿……”
长宁候抬腿迈了进来,皱眉看向他,“谁把你丢这儿了?”
沈珏张了张嘴,神色悻悻的又闭上了嘴,微微躬身,叫了一声:“父亲。”
长宁候嫌弃的扫了他一眼,“你这半年跑哪里去了?听说还跑去做什么大夫了?
做大夫能有什么出息?你怎么就不学学你大哥,你大哥上个月都开始当差了。
你看看你,读书不行,练武不会的,你还能做什么?”
沈珏握紧了拳头,眼圈蓦然就红了。
离开家这半年,他学会了许多,也懂得了许多。
他懂得了以前继母那所谓的满心满眼的疼爱,还有一个名词叫做捧杀。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小小年纪就毁了身子骨。
他知道了父亲让他自由自在的活着,从不加以管束,其实那叫漠不关心,那叫嫌弃。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父亲从来不肯正眼看他,从不给他一句关切的话。
他吸了吸鼻子,垂下眼皮,低声道:“半年不见,父亲就不问问我这半年过的好不好,吃得好不好?有没有吃苦受罪?”
长宁候不耐烦的皱眉,“有什么好问的,看你好好的在这儿站着,就说明没吃什么苦。”
沈珏闭了闭眼,扯出一抹嘲弄。
终究是他贪心了,刚才的话就不该问。
长宁候转身,似乎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既然没事,就跟着回家吧。”
沈珏耷拉着脑袋,没说话。
季均总算找到了插话的时机,他疑惑的转头打量了一下厅里。
“沈二公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护卫不是说抓……哦,不,请回来三个人吗?”
“那位老者和孩子呢?”
沈珏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反正一转眼他们就不见了。”
季均皱眉,“什么叫不见了?”
话音一落,护卫从门外急匆匆的进来禀报,“季长史,靖王爷来了。”
靖王爷?季均一愣,”他不是在清河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说话间,萧绎已经大步迈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神色匆匆的沈清欢。
沈珏一扫刚才的颓废,快步迎了上去,“顾大哥,王爷。”
萧绎嗯了一声,目光扫过厅堂,见没有糖豆和丐爷的身影,不由眉头皱了起来。
沈清欢也发现了这一点,拉着沈珏,用眼神询问他,丐爷和糖豆呢?
沈珏一脸委屈,凑到沈清欢耳边小声道:“他们没良心,丢下我跑了。”
听出他话里的委屈,沈清欢险些笑出声来。
丐爷和糖豆没事,她也放下心来,暗暗向萧绎使了个眼色。
萧绎神色略缓。
季均躬身行礼,“我家王爷感染了风寒,不便见客,不知靖王爷上门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