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她固然是有目的的做此事,但坚持了几日,她竟然逐渐被这件事所吸引。
她对沈清欢道:“虽然累了点,苦了点,但我觉得很有意思,看着百姓们因为轻松的引水浇地,脸上露出的开心笑容,我心里觉得很踏实。”
沈清欢笑了,秦皇后可能自己尚未察觉,她现在不再是那个一口一个本宫,骄傲的秦皇后,如今变得接地气了许多。
“你觉得这件事挺有意思?”
秦皇后认真想了想,摇头,“是我觉得日子过得挺有意思,比窝在宫里每日勾心斗角,赏花养鸟有意义多了。”
说到此处,她的神情浮现出一丝怅惘。
“小时候跟着父亲读书,读了不少关于农家稼穑的书,但是从来没有亲自体会过,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还能有这样的体验。”
“可惜啊,我最后还是要回到深宫中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随心所欲的活着。”
秦皇后说到此处,忍不住自嘲。
沈清欢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
秦皇后很快又振作起精神来,“如你所料,工部的人很快就找到了我,如今日日跟在我身后学习改装水车。”
沈清欢并不意外,“陛下呢?没去过?”
秦皇后撇嘴,“每隔一日就要乔装打扮出来一趟,我感觉他似乎迷上了这种微服私访的感觉。”
“而且,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我的身份,你说我接下来要怎么办?”
沈清欢想了想,“不动声色的让他发现,发现之后不必否认,表示自己很满意目前的生活,暂时不想回宫里。”
秦皇后接纳了沈清欢得意见,直接让人收拾行李,索性带人住到了城郊的庄子上。
宝庆帝最近确实迷上了这种微服私访,密会佳人所带来的刺激感,随着进一步的接触,他发现“水车夫人”给自己的感觉愈发熟悉。
终于有一日,他跟踪“水车夫人”到了她住的庄子,派人探查发现竟然是靖王的别院。
宝庆帝恍然大悟,想起“水车夫人”身上掉下的玉佩正是以前秦皇后时常佩带的。
他拿着玉佩闯进庄子,向秦皇后证实。
秦皇后并没有否定,神情淡淡的请他进去,按照沈清欢的说法,请求她以后就住在宫外,她想真正为百姓做点事情。
宝庆帝望着与之前判若两人的秦皇后,一时说不出来心中什么滋味。
与此同时,工部的官员们也都知道了“水车夫人”就是秦皇后的事,工部尚书带头上折子,纷纷请求宝庆帝嘉奖秦皇后。
宝庆帝想来想去,赏了不少珠宝首饰给秦皇后。
一时间,朝中风向开始隐隐有些改变,秦皇后可能要复宠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不少大臣开始对萧绎释放出善意来。
就在众人翘首期盼,等着秦皇后回宫的时候,秦皇后却并没有任何表示,继续一如既往的住在城外,每日带着工匠与百姓们一起改装水车,改进农具。
朝中大臣们惊得险些眼珠子掉在地上,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宝庆帝似乎并不生气,反而每日都要出宫去找秦皇后。
超重大臣们纷纷惊呼看不懂。
这日沈清欢的伤口终于结痂,带着糖豆去庄子上看秦皇后,顺便听秦皇后说起最新的进展。
没想到秦皇后却支支吾吾的问了她一个险些让她喷饭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