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可毁灭一片星域的黑光从嘴里冒出。

“哪里的话，前辈既是当年探路的前贤，也是我等少年时，尊崇的榜样。”有仙王开口。

“小祖爷，真的无法压下吗？您还‘年轻’，刚刚渡过一百零三劫，以您的天赋，应再活数个纪元才对。”一位女仙王开口，眼神充满担忧。

正是青帝的后人，李念青。

她不愿最敬重的长辈死去，对方亦是因果域的守护神，若是身陨，因果域会有大难。

然而因果命运之王摇摇头，苦涩道：“熬不住了，命数天定，我曾改变很多人的人生命运，却在面对自己时，显得甚是无力，此去无期，你要好好活下去。”

他准备过两日就上路，去混沌外域寻找生机。

“老祖！”一位年轻的仙王眼睛都红了，这是他的祖宗，因果域，因果命运族的开创者。

“诸位能来看我，我很开心，这应是一场喜宴，不应该愁眉苦脸，来，我再敬诸位一杯。”

因果之王举起酒杯，笑道。

“自然是喜宴，前辈吉人自有天相，相信数个纪元后，前辈还能活着回来。”有仙王附和道，满脸笑意。

“罗荣，你很高兴？”

“前辈都说了这是喜宴，自然要表现的高兴些。”

那位带着笑意的仙王说道。

不过大家也看得出来，对方就是来看热闹，幸灾乐祸的。

“是该高兴，大家可以畅聊。”因果之王并未当回事，依然含笑道。

宴会进行到第二天晚上才结束。

晚间，因果命运之王单独召见了陈深。

“在我死后，道友可否帮我护住几个人，与你还有些关系，就是念青和晚宁这些孩子。”前者道。

“那你的后人呢？因果域当如何？”陈深问。

“我庇佑家族百纪，他们应该不会恨我，反倒是自己，始终觉得亏欠，当年若是鼓起勇气，与他同在，也许不会这么自责后悔，我早该死去了。”这位老仙王低语，眼神有缅怀，也有后悔与无力。

陈深自然知道对方说的是谁。

“前辈不再尝试稳固一番吗，万一破了极限，多活一个纪元。”

“无法尝试了，什么情况我心里清楚，趁着还有些时间，不如去外域闯一闯。”因果命运之王摇头。

“不会觉得遗憾吗？”陈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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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

“正因为有遗憾，才会时常回想过往，回忆那段史诗岁月。”

“但有些遗憾，我倒是能给前辈补上，前提是，您暂时还不能死呢。”陈深神秘一笑。

…

第二日，陈深带着两个孩子拜别因果域。

陈曜略微惆怅，他偷偷见了媳妇一面，从对方口中得知，窥伺因果域的强者很多，有些已经迫不及待了。

甚至有可恨的消息，罗家还想把主意打到他妻子身上，似乎对当年自家天才求亲不成而惨死的事，耿耿于怀，偏要再试一次。

“咦？”

不过百年过去，仙界中心很多人坐不住了，因为因果命运之王说好的上路却并未有后续。

“那个老不死的，非要死在仙界不成，吾还想娶李晚…宁呢，聘礼都备好了。”罗家的仙王罗荣咬牙切齿道。

林赵温三家也颇为疑惑，赵怀玉沉声道：

“对方还放不下因果域不成？”

“要不，咱直接动手得了？”温如意道。

“算了，等他自然死亡吧，此人当年看着青帝陨落，后面又很有分寸，让我们找不出什么理由出手，不能趁人之危，落人口舌。”赵怀玉摇摇头。

然而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后续硬生生撑了近两千万年，让大家都以为，对方真的回光返照。

不过还是陨落了。

此纪元第八千八百万年，因果命运之王陨落，神奇全面转向腐朽，没有撑过去。

“遗憾啊，可惜啊，没有等到那天，明明就在眼前！”这位王死前长叹，十足惋惜。

陈深给了他一些希望，让他都觉得自己能撑过去，但终究是有心无力，只能带着遗憾死去。

“咚！”

因果域沉浸在悲痛之中，丧钟不时敲响。

“不曾想，我的八百劫大关，是这位前辈给的。”陈深立在因果命运之王的坟墓前，暗叹道。

“走！”

外域，千神君王遭遇了一场大灾难，整片世界充斥着黑光，黑雨凝聚成星海扑向他们。

“这场灾难又得死一部分人。”千神君王微叹。

“我擦嘞！”

有一道人影立在数光年之外，有黑海遮挡，但他还是看见了这一幕。

呲溜。

陈深的哈喇子差点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