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月抬脚进了另一间屋,秋月拿出火折子,点燃里面的灯,原本自己没对居住条件有过多期待,她之前风餐露宿惯了,没想到他会提前准备好一切,干净整洁的卧房,一床崭新的被褥,屋里甚至还备有银丝碳。请下载小说app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屋里炭火在炉里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沈兮月将屋门隙开一条缝,为避免风将门吹开,还拿了两块大石块做固定,做好了通风,她又拿着油灯在屋里大致走了一圈。
这屋子应该是翻新过,墙面和布置都很新,怪的是这间屋没留窗户,除去这点,真没什么可疑之处,就是普通农家小院,除开夫妻俩住的那间,就剩两间空屋,里面寒碜,院外竟还搭了个马厩,听那妇人说,她那口子是做帮人送货的营生,如此也说得过去。
空气里还掺杂些羊肉的膻味,刚吃得尽兴,没注意到,现在仔细嗅嗅衣袍上,显然味儿还没散去。
好在主人家提前打好了几缸水,她还能泡个澡去去味,沈兮月将全身浸泡在木桶中,取了一小块香胰子,涂抹全身,清新的柚子香味扑鼻而来,不知泡久还是怎的,她头有些昏昏沉沉。
秋月提了桶热水过来,天寒地冻水也冷的快,想多泡会儿必须不断往里加热水。
“姑娘,水温合适吗?”
秋月问了半天没见答复,便搁下没倒完的半桶水,挥手用力扇散开眼前的白雾,见沈兮月面色潮红,趴在浴桶边上,眼神迷离,沈兮月只感觉自己全身轻飘飘的,像融入柔软的棉花里,就在她头即将没入水中的千钧一发之际,被秋月一把捞住:“姑娘你怎么了?”
见沈兮月还是没有回应,急忙将人从桶里扶出来,试了鼻息正常,只认为她是太累睡着了,便匆忙替其穿好里衣,头发都还湿润着,屋里莫名冒出一股烟味,随即门窗开了,风声夹杂着稀碎的脚步声。
秋月眉头一皱,警觉地捂住口鼻,避免吸入不明烟尘,又将沈兮月安放在床上,盖上被褥,从腰间取出一个小药瓶,服了药后拔出刀剑,屋子没有窗,在漆黑一片中,她只能听声辩人,而后朝房中黑影砍去,几番招式下来,那人明显不敌,慌张想要逃,刚到门口,却被另一道黑色影子拦下,电光火石间,刀起刀落,见血封喉,那人睁着眼倒在血泊中,发出一声闷响。
秋月单脚跪地,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沈兮月,急道:“王爷,姑娘已中毒昏了过去,要不要先请个大夫。”
“她中的是迷魂散,中毒不深,这是从那人藏在身上的解药,明早再给她服下。”秋月接过药,看着沈兮月熟睡的面庞,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将尸体做好处理,退出门去。
夜洛辰走上前,拿起布条一点点绞干她那如墨般的秀发,沈兮月浓密的睫羽微微颤动着,他伸手抚平她紧锁的眉头,她却怕痒似的,头往他怀里钻了钻,才餍足地睡了过去。
次日,沈兮月乍醒之时,已在马车里,秋月端来茶水给她漱口,又拿出解药让其服下,连带着身体的不适感逐步消散,沈兮月大脑才恢复些许意识,秋月一边将其扶到床边透气,又将昨夜发生的事如实回禀。
“……那女的黑了心的,收了钱竟想着等我们入睡,迷晕我们,好趁火打劫,她那口子也不是哑巴,两人平日就干这黑心勾当,害了不少过路人,后院还有几个被他们关押起来的无辜妇孺,此刻官兵已经找到了人,他们两人也是咎由自取……”
随着解药生效,沈兮月思绪一点点缕清。
她首先关心的是:“夜王他如何?”
秋月回:“姑娘放心吧!王爷他没事,昨夜姑娘你昏睡过去,是王爷守了你一夜。”听着秋月补充的细节,沈兮月一脸茫然,昨夜的记忆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她只能回忆起自己在泡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泡澡?那他岂不是都看到了!沈兮月欲哭无泪地捂住自己尚未发育完全的胸膛,明明穿着衣服却像光着身子一样心慌。
看沈兮月烧红的脸颊,和护住胸口的动作,秋月立刻明白她是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