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抓自己的手明显在用力,沈兮月轻拍她的手以示安抚,透过宛儿泛红的眼眶,一道既非怒也非恨的目光直端端落在秦小川身上。
秦小川朝宛儿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事到如今,他又该如何辩解,又能如何辩解。
他如何保证自己没做什么,那又对宛儿何谈真心?师父说的渣男大抵就是他这个样子。
也不怪齐云初常戏说他优柔寡断,成不了气候,他确实佩服齐云初的闯劲,当初为了师父,他能出生入死,现在明白了自己的心,也能果断追爱。
而自己呢?为了不伤害别人,却伤了自己最爱女人的心,若不是他犹豫不决难以下决定,珍儿早给送走了,也不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断断续续的记忆不断在他脑中涌现,他都忘了珍儿何时进了自己的房间,只记得自己冷的全身发抖,吃了药便窝在被子里,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然后醒来头依旧晕晕乎乎,头疼的症状倒是没了,屋中突然有个影子跑了出去,他只当是自己意识不清,产生的幻觉,而后房门被临安一脚踹开,又被其不分青红皂白胖揍一顿,临安满口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再加上出来时院里众人的指指点点,以及珍儿衣衫不整,一脸羞愧难当的表情,接着就把他绑来师父跟前,他很难不怀疑:难道自己真做了对不起宛儿的事。
看着宛儿哭,秦小川顿时心乱如麻,他本能想上前安慰,又被临安一脚踹来跪下,临安这一脚踹的多狠,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就有多清晰。
宛儿用尽全力上前拉开临安,再任由他打下去,秦小川不死也残,往日临安同秦小川比武,秦小川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如今想来,临安是故意隐藏了实力。
秦小川咬牙忍着,愣是没吭一声,只是他煞白脸色,以及头顶上的暴汗如雨,让人不禁为他揪心。
沈兮月用余光打量着地上跪着的两人,随道:“把人松开吧!”
临安像座大山巍然不动,宛儿站在一旁,也不知在想什么,空气瞬间凝结般,没人说话,也没人动一步。
“臭小子,主子还在,这事由不得你管?还不快跟我回去!”六子急冲冲跑来屋,先同沈兮月鞠躬行了礼,便将临安拉了出去。
屋里没有旁人,沈兮月只能自己去,看着小川就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师父平日怎么同你说的,漂亮女人最会骗人,你怎么全当耳旁风。”
沈兮月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刀来,利索将珍儿手腕上的绳子解开,这丫头还以为沈兮月想杀人灭口,沈兮月费了老大劲儿才将人逮着。
到小川那儿,她才见识到临安的怒意有多大,这绳子再勒紧些,小川这手都得废了,以后还如何行医救人,造福万民。
这绳子贴着肉,她怕误伤小川的手臂,便选择一点点用刀磨开绳子,好不容易绳子切断了,她力气也用完了,正想坐地上喘口气,可自己都还没想好台词,却被某人反将一军。
珍儿跪地上不停磕头,一边高声呼喊:“求大小姐成全我的川哥吧!”
沈兮月眼睛骨碌碌转动着,将目光转向当事人:“这事我说了可不算。”
宛儿被点名,她便再不能置身事外,先前珍儿的言论,她只觉声音震耳欲聋,震得她心都在发颤,她急切想从秦小川口中听到他说珍儿说的都是假的,他从未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