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过饭饱,宛儿还迟迟不进屋,冬日的凉风一吹,桌上的饭菜冰冷的下不了口,沈兮月吩咐吴妈妈帮她温着饭菜,门外的丫头收拾完碗碟离开。
沈兮月端着热茶吹出一团白气,门外脚步声渐远。
沈兮月凝视着屋外,没来由问了句:“春花近来可有不妥之处?”
前段时间还在她跟前挣表现,这几日突然消失无踪,若不是每日早起签到有她的名儿,还真以为她跑路了。
说到这儿,秋月真想起一事:“估摸在三日前,奴婢真撞见她鬼祟从隔壁院儿回来,手里还攥着一只翠得发绿的玉镯,后来奴婢也去各院问过,都说没丢东西,便没将此事说给小姐你听。”
沈兮月扶着额头思索起来,要说她给丫鬟发的月例银子也不少,但还不至于让她们有余钱去买只镯子,还是衬色如此好的;而且,她当真买了翠玉镯子,依她的性格,还有不戴出炫耀的道理。
“多半是被人收买了,才藏着掖着,是二房三房那边也就罢了,若是外面的人那可就难办了。”这么一想,倒是将昨日的事串联起来,此处还有一个细节,老夫人都不知她单独出府,那群人如何知晓她回府的路线。
“奴婢这就去将她抓过来,严刑拷打,看她说不说。”秋月一拍桌子,说着就要去拿人。
沈兮月急道:“不可操之过急,打草惊蛇。”
秋月停下脚步:“姑娘有好计策?”
沈兮月抿唇一笑:“自然是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既如此,就麻烦你与我演出双簧了。”
秋月:“姑娘只管说怎么去做。”
沈兮月:“这事由我们说出去她未必然会信,不过由旁人说就不一定了。”
秋月:“奴婢这就去叫画眉进屋伺候,这丫头是咱院里最管不住嘴的。”
沈兮月摇了摇头:“放屋里太明显了。就让她守在屋外吧”
“奴婢这就去叫人。”
画眉原是温宪院儿里做洒扫的,如今大小姐得势,她又被分到汀兰院,虽只在外院伺候,可比与她同一院儿里人好太多,免不了趾高气扬,平日跟那些小丫头喝酒聊天,但凡她知道,第二日必定全府无人不晓。
此人并非一无是处,院门的花团锦簇都是她悉心照料来的,所幸没什么坏心眼,无非说一些家长里短,沈兮月也就容她留下。
宛儿顶着鸟窝头颤颤巍巍进了屋,一边倒热水喝,一边气得打哆嗦:“迟早将这只死鸟给炖来吃了。”
沈兮月帮她拣出插在头发上的鸟毛,乐道:“准备清蒸还是红烧啊?”
宛儿猛咽下一口热水,呛得喉咙干疼,哑着嗓子道:“算了,腥味重,我怕吃了它,我隔夜饭都得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