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怎么觉着,这云公子对你有意思啊!”宛儿伸长脖子望过去,云清风被秦天拽走时,那哀怨的表情,她想想都觉得好笑。
“你就说,是他们眼瞎还是他们眼瞎。”
沈兮月不可思议指着自己的脸,就连她半夜起床在镜子跟前晃一圈,都以为是见了鬼。
人食色性也!什么不在乎外表,在乎心灵美这种鬼话,她可不信。
宛儿寻思半天才道:“其实,小姐你戴着面纱,看不出脸上的疤痕,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这云家的药铺医馆遍布東煌,咱同济堂开张没多久,这账上的银两足足有这个数,奴婢从前都不知开药铺这么赚钱,如此算下来,那云家得有多少个金山银山啊!怪不得春花要巴着云公子不放,不如你考虑考虑?”
在宛儿看来,云清风虽是一介白衣,商贾子弟,但人品贵重,行事干脆利落,她家小姐一封书信,别人就亲自带人带物资来雪中送炭,哪怕其中牵涉到与秦家的利益往来,也只能说明,他不拘泥于儿女私情,颇具经商头脑。
况且云清风外表俊朗,丝毫不逊于夜王,云清风身边的小厮柳杨可说了,他家公子还未议亲,云家老爷夫人开明,放言只求自己儿子找个可心人。
也不能说是自己多收了几份礼,心就向着谁,云清风在沈兮月众多追求者中,那是绝对的佼佼者。
百里温言挣脱不开南越皇室的束缚,他是南越的圣子,家国百姓于他是责任也是义务,他又岂会弃万民为一人。
苏晏和齐云初一个愣头青,一个傻大个,两个幼稚鬼经常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论不停,她都不甚烦恼,还不用说随时躲开他们,享清静的沈兮月。
夜王是她家小姐用情最多,伤也最多的人,虽不知小姐在西晋遭遇了什么,但她直觉小姐脸上的伤八成与夜王有关。
况且这夜王在西晋已娶过妻,她家小姐还是个没开花的花骨朵,想想都不值当。
市井有传言,夜王与冷贵妃不清不楚的关系,听说冷贵妃出嫁前就住在夜府,那不明摆着北帝撬了别人墙角,还有个沈蓝心,夜王的风流债细数下来真不少,所以被宛儿打上用情不专的标签。
深思熟虑下来,云清风是最适合做她家姑爷的人。
“这靠人人倒靠山山倒,不如靠自己来的稳当,再说我也不能一辈子不揭面纱,你小姐我当真以色侍人,新婚夜就得被赶出来。”沈兮月吐了吐舌头,调侃道。
两人不知不觉游走到院门口,那丫鬟叩响房门,一个梳着双髻的小脑袋从门后探出来。
小翠搓了搓发青的双眼,瞧来人是沈兮月,赶忙迎了上去,只是眼睛依旧没什么神采。
“表小姐,快里面请,我家姑娘等你许久了。”说话间还不停打哈欠。
沈兮月大步流星走进屋,宛儿紧跟着小翠的脚步。
关切地问道:“你这是?”
“别说了,我都三四日没睡上个安稳觉。”小翠睁着疲惫的双眼,叹气的功夫,宛儿脑中已闪现百十种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你家小姐想不开,做了傻事?”
小翠一脸懵懵然:“没有啊!小姐她是睡不好,吃不好,还总想吐,咱们做丫鬟的,不得随时盯着,一晚上就关起夜都得七八回。”简明扼要相当于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