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兄觉得我放得出雷法?”
吴清婉缓步跟随,也连忙解释一句:“我也放不出那么大的雷法,兴许是云道友误触了什么机关吧。”
云正阳张了张嘴,还真找不到实际证据,当下也懒得扯了,御剑而起飞向天坑上方:
“也罢,九宗会盟的时候再和你算账,都是中洲的剑客……不对,你不是在惊露台吗,怎么和大燕皇太妃搞一……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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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凌泉摇了摇头:“我和皇太妃娘娘没啥关系,还有,我不是卧龙。”
云正阳耸耸肩:“那不废话,就你今天这表现,以后改混号叫‘伏地剑魔’算了,卧龙配不上你。”
左凌泉见云正阳不信,也没有再解释,送客道:
“再会。”
云正阳并没有走,御剑站在半空,轻哼道:
“不急,我先看看你怎么上去。”
“……”
左凌泉脚步一顿。
神将台炸出来的天坑,恐怕有半里深,石壁光滑如同刀削。
左凌泉要爬上去肯定没问题,但和吴清婉抱着两个人慢吞吞爬上去,和御剑而行的云正阳比起来,好像很不体面。
云正阳挑了挑眉毛,稍显嘲讽的道:
“要不要哥哥帮忙送你一程?”
左凌泉叹了口气,手腕轻翻从玲珑阁里摸出一块麒麟镇纸,灌入真气,麒麟镇纸的双眼亮起微光。
稍许。
灼烟城中,一艘显出五色流光的画舫,破空而来,眨眼飞到了天坑内,悬浮在了左凌泉面前。
云正阳嘲讽的表情一僵,作为中洲散修剑侠,私人渡船这种九宗贵子才用得起的奢侈品,那是真没见过两回。他有点不可思议地道:
“你连一件法宝佩剑都用不起,花钱买这华而不实的玩意儿?”
左凌泉飞身跃上画舫甲板,偏头道:
“长得帅,仙子借的,云兄还有事吗?”
“……”
云正阳憋了半天,无话可说,转身化为长虹破空而去,一去不回。
左凌泉目送云正阳离去后,驱动画舫飞升而起,来到天坑上方,准备飞往灼烟宗,半道却见一面大盾牌掉在山野间。
左凌泉眼神微动,此时才想起,雷弘量交战之时被炸飞,盾牌和大扇子散落在了山野间,根本没机拿回去。
左凌泉从天上环视一周,飞身而下捡起了羽扇和盾牌后,又追上了画舫,来到了船舱里。
吴清婉拿着长木杖,坐在船舱的小榻上,面对到手的至宝,神色并没有欣喜,反而有些心不在焉。
左凌泉还以为吴清婉受伤了在忍着,询问道:
“吴前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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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清婉眼神复杂,拿起手中质地精美的茶青色木杖,转了一圈儿,示意上面‘笃行’二字:
“这两个字,是我刚入栖凰谷时,二叔经常和我说的,意思是‘学有所得、践履所学、知行合一’。”
左凌泉眉头一皱,坐在跟前询问道:
“方才那个戴面具的炼器天才,是二叔?”
“二叔没这么厉害,以前只是小执事,都没被师父收为嫡传,也就喜欢钻研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不过方才那个人,肯定是二叔,我感觉他看了我几眼,还把这根木杖丢给我……”
左凌泉神色严肃起来,觉得这事儿有点严重了。
九宗对邪魔外道处罚极严,上下查三代,若吴尊义被打为邪道修士,栖凰谷基本上就地解散,所有弟子都没法再入九宗,而且当事人还得被处以极刑。
左凌泉虽然觉得吴尊义不像邪道修士,但今天这场面,把天都捅了个窟窿,还指明要向帝诏尊主复仇,即便不是邪道修士,麻烦也不小。
而且吴尊义被带去不知名的地方,以后生死也是未知数……
左凌泉思索了下,轻声安慰道:
“今天二叔能停下阵法,防止雷弘量滥杀无辜,我觉得二叔还是保持着理智,没有坠入魔道。
而且二叔厉害得有点夸张,有撼动一方尊主的能力,即便被人带走,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就算是嗜杀成性的魔族,也不可能杀工匠、大夫,最多囚禁起来,逼着帮忙造东西。我以后肯定把二叔找回来。”
吴清婉听此一言,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若是想杀二叔的话,没必要大费周章专门把二叔带走,肯定是觉得二叔厉害有大用才如此。她想了想道:
“二叔不是魔头,栖凰谷见过二叔的弟子都能作证,是个很重情义的人。四师兄到现在还在挂念二叔,当年四师兄受重伤,二叔为了给他吊命,敢去给炼丹师以身试药,换取治伤的丹药……”
左凌泉听着清婉诉说过往,柔不过片刻,画舫便在灼烟宗内停了下来。
吴清婉停下话语,和左凌泉一起抱着两个女子下船,本想寻找宗门里的医师出来帮忙治伤。
哪想到抬眼一看,偌大的宗门之中荒无人烟,地上还散落着些杂物,显然是仓皇出逃留下的。
左凌泉对此毫不意外:“城外货真价实的‘天崩地陷’,怕殃及池鱼,没有修士敢围观,厉害的恐怕都跑到千里之外了,估计明天才有人敢回来。”
吴清婉觉得也是,当下也没再乱找,寻了个灵气充裕的雅致院落直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