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录机是钱晓红临走的时候送给英子的。另外,还送了一个钱亦文一个小小的钥匙扣。
看着手里的芯片模型钥匙扣,钱亦文心里多少有点不平衡。
给媳妇儿的那个,又值钱,又实用,可自己的这个,怎么看也没一点实用价值。
钱晓红看出他的不满,一根根掰弯他的手指,使他把钥匙扣握在手心里:“别看是模型,也没准比你那一筐鸡蛋还有价值呢……”
“嗯,我知道了……”钱亦文答应一声,攥紧了钥匙扣。
听钱亦文提到要和任专志去公证处,钱晓红又嘱咐道:“这么快就能拿到公证书?这比花旗国那边都要快了!”
钱亦文说道:“没有这么快,是公证处要核实材料。听说差不多得半个月,我只能回去等他们寄了。”
钱晓红想了想说道:“你和任专志去公证处虽然重要,但去和领导告个别,也一样重要!”
“明白……”
……
英子按下了按键,收录机里传出悠扬的歌声……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地向我呼唤……”
……
“归来吧……归来吧……”
钱亦文的手里,攥着那枚钥匙扣,听着这首前世他听了许多年的歌。
这首歌,会不会也是三姐的枕边歌?
突然,他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这是1986年,这不是明年春晚的歌吗?
“媳妇儿,你把收录机给我!”钱亦文猛一起身,头重重撞到了顶棚上,疼得呲牙咧嘴。
“慢点!”英子一边说,一边把收录机递了过来。
钱亦文退出了磁带……
歌确实是那首歌,只是并不是那个帅小伙唱的。
“呀!咋还不放了呢?”随着歌声突然停止,中铺有人发问。
钱亦文支吾回答着:“啊……我听着有点绞带,往回倒倒。”
钱亦文一边说,一边又把磁带放了回去。
听着音乐响起,钱亦文听到那姑娘又念叨了一句:“这才是音乐……”
钱亦文好奇,瞄了一眼。
说话的,是个年轻姑娘,确切说是个小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
这不是那谁吗?
钱亦文问道:“小姑娘,学艺术的吧?”
“呀!你咋知道的?”小姑娘惊讶地问道。
钱亦文笑道:“也就学艺术的,才能这么敏感。第一次听,就能听出歌儿好听来。”
对面的英子,皱起眉头,白了他一眼。
心说:我也是第一回听,我也听着挺好听的。难道说,我也应该是个学艺术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