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秀荣客气地鞠了一躬,然后和钱亦文握了握手:“钱先生,幸会!”
“田中先生,欢迎来到神州!”
钱亦文一边含笑致礼,一边在心里暗暗想道:这名儿,怎么这么熟悉呢?怎么感觉好像我的方案里有似的呢?
钱亦文向着门口伸了伸手:“松井先生,田中先生,今天要走两处地方,我们现在就动身吧。有什么话,我们车上说。”
“好,车上说!”松井荣之率先走出了门外。
上了车,司机问钱亦文:“老板,我们先去哪里?”
“等下,我问问客人……”钱亦文一边说,一边回头问道,“松井先生,是先去老边烧锅的故址看上一眼,还是去现在的老边烧锅?”
松井想了想说道:“先去旧地吧……”
车子开动,松井觉察到钱亦文的眼睛浮肿,还带有几分倦意,问道:“钱先生,看起来精神不佳,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钱亦文笑了笑,说道:“松井先生,昨天送你离开的时候,你应该是看见了,来了几位客人。偏偏还都是酒量极大,陪着喝了半宿的酒。要不是急着陪松井先生完成心愿,这会儿,八成我还在睡梦中呢。”
松井听了,哈哈笑了几声说道:“那可真是难为钱先生了。”
松井哪里知道,钱亦文这一整晚几乎都没怎么合眼,就是在天快亮的时候,眯了一会儿。
老边烧锅的旧址前,松井唏嘘不已。
眼前,已经不是老边烧锅了。
但那些旧房子,有些还依稀可以辨识得出来。
院子里,松井从一堆堆的猪粪间绕来绕去,寻找着旧迹。
“钱先生,这……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松井面带痛惜,问道。
钱亦文淡淡说道:“松井先生,你们走了以后,这烧锅原本还出了几年好酒的。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就停了。打那以后,就变成养猪场了。”
“可惜!可惜!”当年的酒窖前,松井一个劲儿地叹息着。
钱亦文心想,你可惜个什么劲儿?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钱亦文留意到,一直不开口说话的田中秀荣,站在酒窖前时,竟然口唇微动,也不知在那里念着什么鬼话。
自顾自地念叨了一会儿后,竟然不顾脏乱,跳进了酒窖。费了很大力气,拿手硬是抠了一块酒窖边上的一块冻土下来。
这人,好奇怪!
看了一圈,索然无味的松井荣之钻回了车子里,田中秀荣也跟着回到了车上,从包里拿出一块布来,把那块土包了起来。
“去青峰山鹿场!”钱亦文对司机说道。
青峰山鹿场,就热闹多了。
热火朝天的场面,依然很有传统的样子,这让松井荣之很是兴奋。
“田中君,和当年一个样子……”松井荣之指点着给田中秀荣看,“你看,有把头,有伙计……那边,在接溜子呢。走,过去尝尝!”
对比之下,田中秀荣倒是并不感兴趣的样子。
对一个改成猪圈的旧址那么动容,为什么却对烧酒的场面一点兴致没有?
钱亦文的心里,大概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