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啥人?”林久胜吞吐着问道。
钱亦文淡淡说道:“一个村的。”
“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后来人就跑——人就走了。”林久胜以钱亦文知道的一个结局,给他的描述画上了句号。
只是,林场长的心,却再难安稳下来。
自己这死脑瓜骨,怎么就不知道转个个儿呢?
叨叨叨说了这么多,还他妈没一句好听的……
林久胜最后这句话,钱亦文听得真切,也最入心。x33
“走”和“跑”,具有完全不同的意思,他是知道的。
见钱亦文半天没出声,林久胜小声试探着问道:“过几天……过几天……还上我那儿去吗?”
“去呀!咋不去呢?”林久胜的轻唤,让钱亦文恍过神来,“林场长,道儿咋样啊?摩托车能上得去吧?”
“能能能!”林久胜的一颗心,稍微安定了下来,“哪天去,你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上柞树沟乡政府等你去。”
“好,就这么说定了!”钱亦文暂时把钱敏红的事儿掖在心窝子里,又若无其事地和其它几个人聊了起来。
……
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现场会终于算是结束了。
曾繁宇走了,大爷走了,柳县长走了,柳镇长也走了。
王秉春带着他的那几个客户,和刘丹凤一起,去鱼池边钓鱼了。
钱亦文躺进酒坊外边的柴禾堆里,看着院子里酒坊的工人们吃饭。
“掌柜的,这是咋的了?”酒坊里,老边端着一碗饭,坐在锅台边,问了一句。
他已经静静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小老板很久了。
“边叔……”钱亦文略略欠身,“有点累,想歇会儿。”
老边起身,走到门口,在门槛子上坐了下来。
“这么说话,这么办事儿,能不累吗?”老边说道。
“边叔,咋能做到不累呢?”
“你像我一样!”老边一挺胸膛,“玉皇大帝来了,我该咋样还咋样,就不累了。”
钱亦文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老边的话,绝对有道理。只是,他不可能活成老边的状态。
不是说老边不好,有时候他还羡慕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老边。但是,他能行吗?
重生一回,难道就为了让这个时代多一个倔强的酒把头或是其他什么把头吗?
“边叔,你说如果以后咱们要是想把这产量提上去,还得做些啥事儿呢?”钱亦文岔开话头,聊起了酒坊的事儿。
“增锅添灶呗,还能有啥?”老边扒拉完一碗饭,把碗撂在了一边,说道。
“如果产量更大,咱们自己烧不过来了,怎么办呢?”
老边一边装着烟,一边寻思了一下,问道:“打高贤烧锅的主意了?”
钱亦文翻了个身,朝向了老边:“边叔,有啥不行的呢?”
“不好办……”老边说道,“师傅的嫡传,除非你不改人家的招牌,不然别想!”
“嗯……”钱亦文说道,“那咱就多想想,看看凭咱自己能不能把产量提上去。”
老边按了按烟锅子,瞅了瞅酒坊里已经填得满满的烧锅,没说话。
“除了青峰山,还有柞树沟……”钱亦文自顾说道,“除了柞树沟,还有桦皮岭……三丈岭……黑瞎子沟……
“只要有边叔在,咱就不愁烧不出好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