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看不出来,啥都会点呢?只是——”曾繁宇不解地问道,“钓了这么多年的鱼,你这钓法,还头一回看见呢。”
钱亦文想,你这传统钓法,也就只能等着咬死钩。
还是试试我的台钓吧……
“曾叔,这么调漂儿,灵得很。你得盯紧了,下沉或上浮一目,就差不多了。”
曾繁宇重新扬竿入水,果然,还没等钱亦文帮大爷调好漂,他这边一尾大板鲫就上钩了。
“哎哟,还真灵!”曾繁宇赞叹一声,然后看着手里一巴掌大小的鲫鱼,不解问道,“小钱哪,你不是说刚推的鱼池吗?怎么有这么大的鱼呢?”
钱亦文尴尬一笑,说道:“曾叔,不瞒你说,这些都是我二大爷在山下的伊肯河里下鱼囤子捞上来的。”
“难怪……”曾繁宇将鱼投入鱼篓,心中得劲儿得很。
钱君的漂儿,也不知道钱亦文是咋给调的,眼见着人家曾繁宇接二连三地上了好几条,他那边就是没动静。
无奈,只好没事儿找事儿,和曾繁宇聊起闲天来。
“老曾啊,还有几年退?”
曾繁宇刚拽上一条老头鱼,正忙着往下摘钩。
一边摘,一边着急地说道:“这玩意儿真烦人,像几辈子没见着吃的似的,一步到胃了……”
钱亦文想,自打这些鱼放进去以后,就没喂过。就等你来呢,能不饿吗?
当下,接过曾繁宇的竿,说道:“曾叔,这得剪了,我帮你换副子线吧。你和我大爷喝点水,唠会嗑儿。”
曾繁宇端起茶杯,回头问钱君:“老钱,你刚才说啥?”
“我说——你还有几年退?”钱君眼睛盯着水里的定海神针说道,“还说鱼几辈子没见着吃似的,你见了鱼,耳朵不也不好使吗?”
“嘿嘿……”曾繁宇尴尬一笑,“还有两年半,就和你一样,回家养老了。”
钱君见水中的漂动了一下,警惕地把手放在了竿上,嘴里不忘和曾繁宇说着话:“年纪轻轻就说养老的话,能安心吗?”
黑漂!
钱君果断扬竿!
空……
“钓技不行啊!”曾繁宇笑话了钱君一句,又说道,“不然怎么办?年轻人都起来了,八十双眼睛盯着一把椅子,还能赖着不走?”
钱君重新挂饵,回头骂了钱亦文一句:“你他妈的是不是给我整这玩意儿不对劲儿?为啥就隔着三尺远,他能一条条上鱼,我这儿就没动静?”
扬竿入水,接着骂:“是不是觉得你大爷老了,也退了,不敌你曾叔有用了?你故意的?”
“大爷,哪能呢……”钱亦文万般委屈,斜眼看了看曾繁宇。
钱君接着说道:“我要是你,就趁着在位,想点事儿干,省得到啥也不是了,还得看儿女脸色。”
听了这话,曾繁宇扫了钱亦文一眼,心头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