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也想到了这一层:“两害相较取其轻,况且车到山前必有路。”
要招兵买马,就得筹钱筹粮,总会有办法的。
一向慎独庄肃的刘备,看对面的苏哲神色自若,心情莫名地轻松。
关羽看二人谈得投机,不便插嘴,独自沉吟。
也罢,且看这苏军师如何为主公筹谋,如果其中有诈,定不饶他!
话毕,刘备和关羽起身告辞。
张飞迎了上来。
“大哥,二哥,你们过来怎么不叫俺?二哥,你啥时候回来的?”
“你屁股好了?”刘备侧睨着三弟,故作冷淡地问道。
关羽闻言,差点没憋住。只有狠狠板住一张脸,把嘴角那抹笑给憋了下去。
大哥何曾舍得打过三弟,这次终于领了个教训,叫你大意!
“俺肉糙,不劳大哥挂心。”张飞笑嘻嘻地说。
“那俺去找苏兄弟了。”
刘备默一点头,便同关羽离去。
三弟一介武夫,一向看不惯文人,如今居然称兄道弟,还知道前来道谢,还知道提礼物,真是开窍了。
刘备心下欣然,步伐也轻松了起来。
苏哲立在廊下,看着张飞风风火火地走过来。走了两个,又来了一个。
这一大早的,早饭还没吃。就不能等会儿吗?x33
苏哲有点绝望。
“苏兄弟!苏兄弟!俺张飞来看你啦!感谢你为俺求情,不然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了。”
还十天半个月,你也太高估自己了,估计是没挨过打吧。
张飞一屁股坐在刚才刘备坐过的石凳上,把手里的两个包往石桌上一放,拿起一只空杯,哗哗倒满一杯,咕噜咕噜一口喝了下去,喝完还砸吧砸吧嘴。
别说,这个张飞,连喝茶都像是在喝酒一般,挺有滋味。
看得苏哲都渴了,也给自己斟了一杯。
“张将军有何指教?”苏哲坐下来问道。
“哪敢说指教,听闻吕布那厮昨夜正准备偷袭。我真是糊涂,若不是大哥和你回来的早,俺张飞脑袋估计都搬家了。”
说罢,张飞就准备伏地大拜。
这一个两个三个的,还真是有样学样。
苏哲苦笑着,忙拉起张飞:“张将军请起!请起!咱们不整这些,坐下吧。”
“我就说苏兄弟定是个爽快人,我看了第一眼就喜欢。”张飞利落起身,嘿嘿一笑,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
我用你喜欢?你喜欢我还不如给我整点吃的。苏哲一脸苦笑。
说实在的,来到这个乱世,真是还没吃过几顿像样的饭。
张飞自然是察觉不到苏哲的小心思,一边打开桌上的包,一边朗声道:“今早,我命人从下邳城最有名的饼店买回一些上好的酥饼,刚好给苏兄弟当朝食。”
苏哲正饿得两眼发绿,听到酥饼二字,不由大悦。
刘备拜了个军师,这么大件事,也没说带我去吃个早点庆祝庆祝。
这个张飞,倒是很上道。
苏哲捏了一块来尝。嗯,这东汉的酥饼,入口就化作了一口渣,味道香是香,但是还不够细腻。
但是我这饥肠辘辘的五脏庙喜欢呀!
张飞又拆开另一个包,取出一个坛子,上面扣着几个碗。
“这是今早买的新鲜醪糟,苏兄弟,快来尝一尝!”
连碗都带来了,张飞还真是粗中有细。苏哲正想着,一个碗已经递到眼前。
看起来,醪糟倒是与现代的一般无二。尝起来,却微微有些甜涩。
张飞看着苏哲将那一碗醪糟一饮而尽,满脸笑出了花。
“苏兄弟,好喝吧?”
待苏哲连吃八碗醪糟,十二块酥饼,张飞都惊讶了。
好家伙,苏兄弟这么文文弱弱的,居然饭量如此之好,好!好!
好好一个大早,苏哲被刘备一缠,关羽一吓,深觉这个雪中送炭的张飞看起来更顺眼些,不由看过去的眼神都熟络了些。
“张将军——”
“叫什么张将军,太生分了,看苏兄弟年龄应该还不及弱冠,称我翼德兄即可。”
翼德兄?
苏哲觉得有点吃亏,刚被拜了军师,再不济也是个平级了,叫翼德兄显得自己气场太弱。
但是这个张飞,怎么看都比他十七八的外貌大了十岁都不止,也没法叫弟呀。
苏哲想了想,说:“我的家乡,男人习惯都以兄冠姓,我就叫你张兄吧!”
“那俺就叫你苏兄——”张飞眉毛一飞,粗声粗气地揖手道。
苏兄——
怎么听起来如此别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