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清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但自己身在道门,却被一个外行人用自家本事教训了一顿,心里多少有些不爽,哼了一声,道:“你这叫强词夺理!” 云天行笑道:“非也,非也,我这……”他还想再说,钟婉笙在旁拉了拉他的衣袖,云天行即刻会意,见妙清直勾勾地瞪着自己,犹如一只母老虎发现了猎物,又不轻举妄动的样子,云天行笑道:“铁柱,你不会又想打人吧?” “怎么会呢。”妙清咬着牙,微笑着说道,她的左手在轻轻抚摸拂尘,就像一个将军在安抚即将上战场的士兵。 云天行向后挪了挪身子,后背已贴上车厢内壁,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妙清道:“我不是君子。” 云天行道:“君子不分男女,你在我心里比君子还君子,你动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否则你在我心中那光辉而又高大的形象,就会像江河决堤一样瞬间崩塌。” 妙清转头看向钟婉笙,道:“钟姑娘,你到底喜欢他哪里?” 钟婉笙脸更红了,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咣当!” “哎呦!” 马车不知轧到坑里还是怎么的,忽然狠狠地颠了一下,云天行正靠在铁壁上跟妙清斗嘴,这一颠,后脑勺直接磕在铁板上,虽说有锦缎等覆盖在内壁表面,但毕竟只有薄薄的一层,根本起不到缓冲作用。 “遭报应了吧。”妙清幸灾乐祸地笑着。 云天行揉了揉后脑勺,刚想还嘴,车厢忽然又颠了一下,紧接着就是持续颠簸,就像走在遍地深坑的路上一样,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恐怕只有车夫知道了。 “抓稳了。”钟婉笙提醒道。 三人牢牢扶住铁壁,上面的油灯虽然已被固定住,但灯芯上的火焰却也在跟着车身摇晃,照得车内忽明忽暗。 颠簸不知持续了多久,忽然消失了,又走了一盏茶左右的时间,三人又听到了水声,还闻到了花香,不久便感到困意难忍,跟着便靠在车厢里睡着了。 当他们醒过来时,就听见铁笼外有动静,准确来说,是被开门的声音惊醒了。 “天机城到了,下车吧。” 开门的是个光膀汉子,生面孔,至少云天行他们三个是第一次见这人,他们将信将疑依次下了马车,那光膀汉子关上铁门,没再说什么,驾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中。 妙清轻轻揉着太阳穴:“刚才我们是不是被迷晕了?” “这种迷药没有毒性,持续时间也不长,大概是他们不想让人发现天机城的秘密吧。”钟婉笙道。 云天行四下环顾,眼前是一条空巷,脚下是青石路,两边有不太整齐的院墙,单看这些,似乎很难分辨出他们所在的位置,道:“我们现在在哪?” 妙清四下看了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道:“先去跟他们汇合。” 三人往巷口走去,巷子不深,出了巷口,来到一条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街上走着。 “看来这里就是天机城了。” 云天行打量着过往的路人,每个人都佩有兵器,有的带刀,有的背剑,而且他们都戴着面具,就连衣着打扮都与洛阳城里的普通民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