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郡。
老人带着一位青年行走在疫民营,时不时俯下身子,观察疫民的病症。
整座大营一片死寂,还弥漫一股臭味,老人脚边的一位疫民听到有人靠近,吃力的睁开双眼,认出了老人的面孔,心中燃起了生的希望,张开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张老神仙,快救救我,我不想死。”
“咳。”张伯祖叹了口气,往旁边伸了伸手,青年便从药箱中拿出布袋子,熟练的打开,抽出数根银针,递了过去。
老人扒开疫民的外衣,娴熟的下针,随着银针的不断扎下,疫民只觉得越来越困,眼皮愈发沉重,不一会便睡着了。
青年期待的问道:“师父,救下了吗?”
张伯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摇头,眼神有些悲切,过了半响,才说道:
“仲景,你知道身为医者最难过的事情是什么吗?”
“是看着病人在面前死去,而自己无能为力。”
“为师现如今所能做的最大努力,就是让他们尽量平静的死去。”
正如车站比婚礼现场见证了更多真挚的接吻,医院的墙壁比教堂聆听了更多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