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
铠甲男子肌肉绷紧,屈辱感深刻骨髓。
“立刻!”
如雪白袍传来冷漠的语调,而后一方血海世界破碎。
刹那间,血脉压制消失。
铠甲男子仰天长啸发泄郁闷,不敢忤逆主人的命令,朝远遁的战车轰出一拳。
宛若陨石砸落,战车承受不住深陷在地,霞光弥漫的千手观音被撕裂开来。
第五玲珑娇躯颤抖,露出绝望的神色,无尽的悔恨几乎让她窒息。
不该招惹徐恶獠的!
石桌旁,徐北望随意笑着,这灵茶的味道尚可。
至于这个女人为何要杀他,倒是很容易想通。
换位思考,第五魔头好歹也是出自第五门阀,却六亲不认,斩杀族内涅槃境如屠猪狗。
要是一直这样也就罢了,偏偏对一个人关怀备至。
这种待遇差距,整个第五门阀岂能不怒?怒火只能朝狗腿子发泄了。
第五玲珑被长辈灌输这种观念,所以才这么想杀徐北望。
“能怪我吗?”
“谁让老大喜欢被我舔呢?”
白袍心中暗忖,嘴角泛起冷笑。
嫉妒好像是七宗罪之一吧?
犯下七宗罪,该死!
与此同时,战斗顷刻间落下帷幕。
柔媚可人的仙子,被一拳打翻在地,血水狂涌,娇躯断成两截,倒在深坑里奄奄一息。
轰!
血雾蔓延,血海世界显现一根骸骨,亡命冥魂附在骸骨,阴森死气笼罩天地。
人群一股凉气自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颤栗不止!
难道?
“噗——”
娇躯被骸骨贯穿轰然炸裂,断肢横飞,绝美的头颅冲天而起。
天榜第八,陨落!
这一幕,让全场毛发尽竖,不寒而栗!
就这样死了?
人群望着淡然自若的白袍,头顶上的光点已经两千六百多粒。
连域外来客都甘愿鞍前马后效劳,煌煌如红日耀眼的徐公子,究竟还有多少手段没有显露出来?
堪称一尊深不可测的上古魔神!
“主人……”
铠甲男子走了过来,脸上表情很难用言语形容。
三分愤怒、三分仇恨、三分恭敬,一分迷茫。
徐北望稍加琢磨,这傻逼的实力大概相当于三品大宗师境界。
他置若罔闻,缓缓走向五彩羽衣女子:
“朝姑娘,不想步入第五玲珑后尘,收获的仙药交出来吧。”
“你……”朝倾绝气得脸蛋通红,她恨恨地怒瞪恶獠,将四株灵药扔在地上。
随后体外出现星辰光霞,护着她消失在天际。
“还算识趣。”
徐北望倒也不想杀一个寻宝鼠,将目光看向呆滞如雕塑的姜无忌:
“谁敢称无敌,谁敢言不败?姜太子,你呢?”
伤口上撒盐,姜无忌臊得眉头凸凸,象征尊贵的王冠早就被踩烂了。
遥想当初,他还高高俯瞰徐恶獠,现在就不说了……
沧海桑田啊!
姜无忌早就没脸继续待下去,捡回性命也算万幸,于是乎取出几株灵气氤氲的仙草,踏上战车仓惶远遁。
其余人哪敢藏私,丢下灵药后迅速离开。
很快,场中仅剩主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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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望袍袖一甩,漫天仙草被卷入月牙戒指中,眼前的古棺神花自然也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收获满满,徐北望笑容亲近,侧目而望:
“你唤何名?”
“回主人,八贤王。”铠甲男子闷声道。
给乡巴佬做奴仆,简直是前所未有的耻辱!
他恨欲发狂!
偏偏识海被禁锢,自己完全控制不住所言所行。
此人太诡异了!
“八贤王?”徐北望瞬间不喜,给他改了个名字:
“以后叫八公吧,听起来忠诚。”
“八公……”八贤王目眦欲裂,怎么听起来像狗的名字。
徐北望盯了他几秒,问出眼下迫切想知道的东西:
“这片天地,像你这样的人有几个?”
八贤王老实回答:
“大概没有,最多也就两三个,奴才也是机缘巧合进来的。”
嚯!
他脸色铁青,自己竟然喊奴才!
徐北望抿了口茶,尽管心中很多疑惑,但只是淡淡道:
“像你这样的实力,在你们那处于什么层次?”
听到这话,八贤王高昂着头颅,傲然道:
“呵呵,当然是上流顶端,让同辈绝望的存在。”
“只手镇杀他们,不要太简单。”
徐北望眯着眸,陷入沉思之中。
此人头顶没有气运塔,而是一棵光秃秃的树,上面仅挂着二十几片翠绿的叶子。
气运树?
二十几片怎么可能处于上流?
“依我看,你最多中游偏下,郁郁不得志才跑来这里。”
徐北望表情毫无波澜,语气轻描淡写。
什么?
八贤王表情陡变,满目惊骇!
这都能猜到?
被当场揭穿了,他讪讪道:
“主人,奴才再不济,也比你们遗弃之界强万倍。”
“诸天万域,遗弃之界多如牛毛,你们此生都无法飞升。”
说这话时,隐隐还带着怜悯蝼蚁的语气。
这些都是被天道抛弃的世界,别人进不来,他们出不去,在悠悠岁月中死去。
悲哀啊!
“一点超脱的机会都没有?”徐北望脸色趋冷,身后滔滔血海沸腾。
八贤王吓得嘴唇哆嗦,忙将曾经看过的隐秘托出:
“据说找到界源,有可能打破壁障,实现超脱。”
“不过界源是传说中的东西,虚无缥缈,也不知存不存在。”
话音落罢,徐北望转过身去,将眸中的震撼之色隐藏起来。
或许老大一直在寻找界源?
难道二十年后根本没有什么滔天机缘,而是老大破碎虚空?
念及于此,徐北望隐隐有种感觉,时间肯定会提前。
十年?
五年?
“主人?”
八贤王讶异,莫非你想超脱,那属实痴心妄想了。
虽然不知踩到什么狗屎运,拥有威压凛然的血液,但毕竟是遗迹之界的土著,注定跟飞升无缘。
徐北望摒弃多余的念头,转头平静道:
“走吧,随我南征北战。”
这片天地,八公的实力差不多能横着走,倘若能碰到楚太虚就好了。
八贤王一听就怒不可遏。
这不是做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