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苗宁选了后者,可当看到齐采缈害喜时婆婆的重视时,心里就生出了怨气。同为女人,凭什么齐采缈的命就那么好?
她还年轻,以后日子还长,肯定会有孩子。凭什么要帮别人养孩子?长房嫡子,能占许多便宜,明明应该是她儿子的东西,凭什么要拱手送人?
如果没了这个孩子,她便能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因此,才有了齐采缈落胎后又被用了有碍子嗣的寒凉之物的事。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柳纭娘眼神意味深长:“总之我女儿落了胎,又伤了身。你们要是不给个说法,这事没完!”
许夫人发现大儿媳的想法时已经晚了,大错已铸成,本以为齐家不会知道真相,或是以后才知,如今她心里再无侥幸之意,勉强扯出一抹笑:“亲家母,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柳纭娘不客气地打断她:“伤在谁身上,谁才会知道痛。那是我的女儿,你连闺女都没,能理解我什么?”
许夫人忽然发现,这个亲家母好难相处。以前虽处事利落,却也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谁都不得罪。这么不客气……大概真的是被气着了。
江苗宁眼瞅着面前之人如此难缠,心中也生出了惧意,忍不住往后小退了一步。
许夫人余光撇见,吩咐道:“苗宁,给你伯母道歉。”
江苗宁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倒也不抵触,上前福身行礼:“伯母,我错了。”
柳纭娘面色漠然:“我说过,区区几个字不能让我女儿好转,也不能让我心里好受。”
江苗宁有个表哥已经是京城官员,虽然官阶不高,但在这府城已经很够看,她因为这门亲戚 ,平时都会得人高看一眼,久而久之,她便有些傲气。
还是第一回被人这样冷漠地对待,当即就有些恼怒:“那你想如何?”
柳纭娘随口道:“你把自己折腾得跟我女儿一样凄惨,我就原谅你。”
“这不行。”说这话的人是许夫人,大儿媳一直都在调理身子,却始终没能有孕,如果再用一些寒凉之物,这辈子怕是都要绝子了。
柳纭娘颔首:“你们自己都承认了,我便也不客气,稍后会去找大人帮我做主。”
许夫人:“……”
本以为家丑外扬弄得人尽皆知已经很惨。更惨的是,这事要闹上公堂。
“亲家母,你别冲动。”
柳纭娘颔首:“我是深思熟虑过了的。之前我听说你给了大儿媳两个选择,现在我也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喝下寒凉之物,要么我去衙门报官,你们自己选吧!”
婆媳俩面面相觑,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