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良久还是没有等来任何动静,甚至两人离得如此近,青婳却连他的鼻息都听不到。
她无端就心跳快了起来,缓缓伸出右手去,食指哆哆嗦嗦的凑近他的鼻尖儿处……
还不待她试到萧承砚的半丝鼻息,她的手就被一只忽然抡起的大手骤然捉住!
他紧紧攥着她,终于睁开了眼。
四目骤然对上,青婳一下便跌进他幽邃的黑眸里,失神了片刻,才迟钝的觉察到手上传来的痛感。
她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
听到她告饶似的呻楚声,萧承砚才松了手劲儿。原想问她怎会在这儿,视线落到她另一只手上牢牢提着的食盒上,恍然想起刚刚是他叫她进屋的。
他彻底将手放开,“你没事吧?”
在这平淡的语气里,青婳听不到一丝的担心,不禁更加委屈,扭头就要出屋。走出两步,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去将食盒重重一声震在床畔的小橱上,扭头作势再走。
不过这一回她没走成,右腕儿被床上的人箍在了掌心里。
“等下。”萧承砚的语气透着命令之意。
他的心下自是愧疚,今日确实怪他没拿捏好分寸。
先前听她在外冷得打喷嚏,便想唤她进屋将东西放下好快些回去,谁知酒劲儿正冲脑,转眼就醉睡着了。平日他防备心过盛,对贸然接近自己之人总是出手迅捷,是以那下伤了她。
虽是无心之失,却也难辞其咎。若叫她就这样回去,明日手定会肿成馒头。
可青婳这回却没有要服从的意思。原想用力将手甩开,奈何稍加拉扯便一阵痛意袭来。
最终她只得放弃,扭过头去目光再度与萧承砚撞上,只是这回清冽的眸子里有了几分情绪。
“你还要做什么?要不要我将这只手也递上,要残就残一双?”说着,她真就将另一只手也递上前去。
萧承砚未加理会,从云床上下来,拉着她的手去到二斗小橱前,打开抽屉翻出了一只蓝花瓷的小扁瓶。
他递给她:“拿回去抹在疼的地方。”
青婳看都不带看一眼,便将眼挑向窗的方向,显然是不承这情。
萧承砚眼底流露一丝无奈,重新拉着她回到床边,按她坐下,然后认真的在她右手上涂抹起来。一边叮嘱道:“今晚回去手莫要再碰水了,这样明早才不会肿起。”
原本没有温度的药膏,被他指腹反复揉啊揉的渐渐就生了热,热度一点一点浸进肌肤里,那疼痛似乎真的就削减了。
青婳的心里本是十分的气,他每揉一圈儿,那气便仿佛能消散一点,待整只手揉完,她的气也消了七八分。
这时才问道:“你饮酒了?”
萧承砚帮她把袖口落下,沉沉应了声:“嗯。”
“为何?有烦心事?”青婳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之势。
然而萧承砚不再答了,将瓶塞塞回药瓶上,转回话题道:“明晚还要再涂一回,如此方能确保不会有万一。”
见他不想说,青婳便也不愿强人所难,就着他的话点点头道省得,主动伸手要去接那药瓶子。
萧承砚却将握着药瓶的手蓦地一收,道:“药便先留在这儿,明日你来,我再为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