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畏惧的林晓看着艾法狂热的眼神，第一次感到有些害怕。

“呃……我会考虑的，你先说完再说。”

长叹了一口气的林晓也总算是听艾法说起了她的故事——

作为万千世界的基础规则，艾法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衍生出了自我意识。

她运用手中的力量，编织了无穷无尽的世界。

以艾法世界为中心，数以万亿计的世界向周围的虚空延伸，直至无穷。

原本，每一个世界中的生灵都能够凭借她的力量，在严密的系统框架内各安天命，完成自己的生命循环。

众生如此完美而和谐的生生死死，在她的维系之下已经经历了无数个纪元。

她原本以为，一切都会像这样继续下去。

自己会永远执行“造物主”交付给自己的使命。

然而，那个自称“系统法则”的家伙出现，却是让一切都改变了。

为了追求真正的“永生”，彻底逃离“生死循环”，那个真名叫做约翰的家伙开始了针对“系统”的一系列“攻击行动”。

他篡改了“系统”精心编织的灵魂能量循环体系，将诸多世界中的能量据为己有。

初时，“系统”还没有意识到“系统法则”所作所为的严重性。

直到她亲眼目睹了某个世界因为灵魂能量枯竭，而最终变成了没有生灵存在的“死境”，才意识到了约翰对“系统”的篡改给无数世界中芸芸众生带来的危害性。

“系统”想到的第一个应对之法便是直接消灭“系统法则”，从物理上将之彻底抹杀。

然而，约翰却是棋高一着。

他在艾法出手将自己杀死之前，利用系统漏洞，将自己的特性篡改为了“不灭”。

“不灭”即不可摧毁，拥有这种特性的物体是无法被破坏的。

艾法尝试了很多种办法，却始终无法完全消灭约翰，最终只能选择了放弃。

“既然无法毁灭，你为何不将他囚禁起来？”

林晓听罢艾法的叙述，疑惑地问道。

“囚禁？他的种族是‘幻魅灵’，囚禁对他而言是无效的。”

在艾法的解释下，林晓也明白了她的无奈。

约翰在掌握篡改系统的能力之前，是一种名叫“幻魅灵”的稀有种族。

“幻魅灵”拥有独特的种族特性，“幻魅灵动”。

只要使用了这个技能，约翰就能随机潜入到一位智慧生物的意识中，以此逃脱任何形式的囚禁。

更何况，约翰篡改了很多世界的系统规则，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吸取着这些世界的灵魂能量用以强大自身。

若只是将他禁锢起来，总有一天，他的力量会强到无法制服的程度。

到了那时，一切就都晚了。

“所以，我只能采取防御措施。”

艾法继续说道：“为了尽可能的减少约翰对多重世界的影响，我收缩了系统之力，将位于多重世界边缘的那些世界中的‘系统’覆盖范围控制在了最小的程度。”

“如何解释？”

林晓不太明白艾法话中的意思。

“你不是艾法世界的原住民吧？”

见林晓点了点头，艾法又继续问道：“在你原来的世界里，是否有‘系统’的存在？”

艾法一句话就把林晓给问愣住了。

自己穿越前的世界里哪有什么系统？

所谓的等级，经验，技能树，系统面板，都是自己穿越到艾法世界之后才获得的。

“这就是了，看来你出生的世界也是被我收缩了‘系统’覆盖范围的存在……”

在艾法的解释下，林晓终于明白了她到底做了什么来防御“系统法则”的入侵。

“系统”作为世界存在的根基，是无法从世界剥离的。

但在远离艾法世界的那些“边缘世界”，因为拥有的“系统之力”较弱，因此艾法可以将这些世界中的系统集中在少数几个人身上。

这样一来，约翰夺取灵魂能量的目标就仅限于拥有系统之人，却是无法波及世界中的其他生灵了。

因此，在爽文小说中，某人突然获得了“系统”并大杀四方的剧情并非虚妄，而是真实存在的。

获得了“系统”的主角，正是艾法被艾法选中的，用以承担“系统”的“天选之子”。

“那我原来的世界里，也有身具‘系统’之人存在喽？”

“当然。”

“不可能，蓝星若有这样的人，我必然知道。”

话一出口，林晓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一方世界是何等庞大。

自己身处的蓝星不过是宇宙中一颗渺小的星球而已。

艾法将整个世界的系统集中在了少数几个人的身上，那些人当然有极大的概率并非是蓝星人。

“那艾法世界呢？还有死界，这些世界都是拥有系统的。”

“你为何不将这些世界的系统也收缩在少数几人的身上？”

惊骇之余，林晓敏锐地找到了艾法话中的漏洞。

“靠近艾法世界的多重世界，拥有的系统之力太过强大，就算是我也无法将之完全收缩。”

“因此，我只能采取另外一种办法，来防止约翰的侵蚀……”

如此说着，艾法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悲悯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