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寄目光微闪,“是申明湘。”
“二姑娘?”
宋幼棠微微吃惊,“怎么会是她?”
“是啊,我也很意外。”
随后他漫不经心嗤笑,“姜氏生育三子女,唯有一个申明湘令人高看!”x33
宋幼棠沉默良久后道:“她虽有私心,但也确实救了奴婢一命。”
这日起,高寄虽然嘴上不说,但宋幼棠看得出来,因这次之事他在外应该颇为艰难,眉间郁色似堆积的乌云越发深厚。
宋幼棠也得知,那日高寄去申家讨要公道,扛着被申家刁难还逼着申家打死了个小厮。
便是那个打晕宋幼棠将她绑石沉水的小厮。
小厮被打得血肉模糊,高寄眼也不眨的站在原地看着他断了气才算作罢。
自此,高寄与申家的梁子算是真的结下了。
在幽州这个申家祖地,高寄便是众矢之的。
宋幼棠出神绣花针刺入指腹,殷红的血珠滚出令宋幼棠想起高寄为她自伤那次。
额头的伤痕,至今仍在。
紫苑给她上了一盅甜汤。
宋幼棠勺子漫不经心搅动甜汤道:“紫苑妹妹,那日我回来,多谢你了。”
紫苑冷不丁被提起当日之事吓了一跳。
当日宋幼棠被一个小马车送回来,她将浑身湿透的她扶着进屋。
宋幼棠正昏迷,什么知觉都没有,她恶向胆边生将她脸埋在水盆里,原本以为宋幼棠会挣扎,但宋幼棠像是死人一般不动弹。
她以为要成事了,但没想到高寄会突然回来……
“照顾宋姐姐是我的福气。”
她柔顺乖巧。
宋幼棠意味深长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我记得那时候有种窒息感,像是被人放到了水里……”
紫苑后背起了冷汗。
高寄为她能与申家为敌,能惊动衙门,甚至州府大人都亲自前往……若宋幼棠知晓她要溺死她,高寄……能将她活刮了!
宋幼棠长久顿住,没说话,但就这样的眼神就足以让紫苑感觉如芒在背,心似火煎。
她双膝发软,险些跪下去之际宋幼棠轻轻一笑,“那时候我昏迷,五感不清,想是魇着了。”
紫苑干笑着符合几句后寻了个由头走了。
胭脂色的裙角消失在转角,宋幼棠的眼神渐冷。
紫苑那日想杀她。x33
她虽无力挣扎却也不是完全什么都不知道,但没有证据也不能将人名正言顺的撵走。
不告诉高寄是因为这是后宅之事,她答应过高寄她会守好家宅,让他安心考试,她就要做到。
宋幼棠午时出门去往苗家,紫苑送她到门口,亲眼看着她上了马车后才关上门。
小马车转过街角却没有去苗家,而是去了一个破落巷子,宋幼棠付了车钱之后到了第三户人家门口,叩门。
开门的是个邋遢的中年男人,他浑身的衣裳穿得油光发亮,头发稻草似的扎在头顶,浑身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一进去便看到满院子的鸽子,鸽子们停在窗棂、树架、还有并不关的鸟笼子里。
“夫人。”
他恭敬道。
宋幼棠给了一个角银子道:“劳烦先生了。”
男子到一旁抓住一只白鸽子递给宋幼棠道:“今日上午便到了,信上封着火漆。你若看了便无法复原,会被人知晓。”
“无妨,我自有办法。”
取下信筒展信一看,宋幼棠微微蹙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