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棠用帕子擦擦手道:“劳烦妹妹看着药炉。”
“你去做什么?”
紫苑脱口而出又觉不妥忙补救,“我初来乍到,不如姐姐懂得如何伺候大公子,这熬药也有讲究,我怕熬坏了。”
宋幼棠道:“妹妹说得是,方才我想着去给公子打扫书房,是我思量不周。”
“我去吧。”
紫苑道:“在府中我伺候主子笔墨,书房扫撒我能做好,请姐姐放心。”
宋幼棠颔首。
紫苑推开书房门,书房很整洁,书案上放着几本翻开的书,还有几张写了字的纸。
墙上挂的不是梅兰竹菊而是海棠花,如雪里点红的海棠栩栩如生仿佛能从海棠中见着晚春意。
紫苑想起大公子就是唤锦春:棠棠。
海棠图也是为了她?
在书房内细致翻找紫苑并无发现可疑之处,高寄的诗文多数也是前人句子,自己所作较少,并且就紫苑看来也是才气平平,而且诗文多颓废自暴自弃,享乐纵歌之意。
她打扫完刚出书房就见得宋幼棠手拿着个油纸包过来。
“常记刚出锅的桂花米糕,十分香软可口。妹妹快尝尝,这滋味可与京师不同。”
倒上一盏香茶,桂花米糕放在高脚碟里,添加一叠刚用蜂蜜水煮好的秋板栗,如此与友闲话倒十分惬意。
可惜两个人都各怀心思。
紫苑明里暗里套宋幼棠的话,宋幼棠故作忧愁的思量许久才道:“初来幽州时田妈妈叮嘱我要伺候好大公子。我到此地也算是尽心尽力,可大公子的身子总是时好时坏……”
说着宋幼棠轻轻摇头,“这次搬出独住也是公子怕自己哪日去了,还不曾如寻常男子一般有职有家宅。”
田妈妈……
紫苑眸光一闪,她仔细观察宋幼棠神色似想从中发现撒谎痕迹,但宋幼棠神色自然,她没发现不对。
“春姐姐这般得公子宠爱,”她压低了声音,“肚子就没有动静?”
她搬凳子坐在宋幼棠旁边亲热道:“我们姐妹俩既都是通房,命自然是一样的。现在不趁着公子未娶正妻生下个一儿半女将来我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宋幼棠闻言咬唇,抬眸看看紫苑又垂下眸子似有难言之隐。
在紫苑的好说歹说下她才轻轻道:“公子如今固然爱怜我几分,但孩子之事却是不敢想。”
顿了顿她面有难色,“我悄悄问过大夫,公子早年伤了身子,今生自私艰难。”
……
两人说着话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午膳两人一起做一起吃后紫苑也不回屋休息而是同宋幼棠待在一起做针线。
晚膳时高寄回来,宋幼棠与紫苑还在厨房忙活,高寄略等了会儿才上菜。
紫苑见今早宋幼棠与高寄一起用膳,便上了两幅碗筷,等两人落座后她没等到宋幼棠让她落座,高寄也没让她一起吃的意思。
紫苑盈盈一拜道:“公子,奴婢先下去了。”
高寄“嗯”了声道:“不必来伺候了。”
紫苑脸一白,今晚又不来她房里?
她可怜兮兮向宋幼棠求助,宋幼棠低头认真吃饭,似没看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