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处,她若还不吃便是拂她好意。
甜的食物入口确实缓解了她的担忧与紧张,只是肩上火辣辣的痛令她神经也跟着一跳跳的,除此之外身上还有两处擦伤、烫伤。
火灼之痛便是时时刻刻似被放在炉子上烤着一般难受。
“宅子烧毁了,不如就在我这里住几天吧。等找好了新宅子再搬去?”
苗思莹娇娇软软,性子娇憨,与宋幼棠年岁相当,但一点儿不妨碍她冲她撒娇。
宋幼棠莞尔,“我听凭公子定夺。”
“幼棠,你……”
苗思莹假装生气。
说话间小丫鬟进来道:“高公子过来了。”
既是熟人,又有宋幼棠在,苗思莹让人撤了屏风。
“公子伤势如何?要紧吗?可会影响写字?”
高寄每夜都挑灯夜读至半夜,有时候与她胡闹误了时辰便早上早早起来写文章。
手臂受伤应对他影响挺大,但愿没伤到骨头,否则……
“不影响写字。”
高寄道:“我稍后要去一趟衙门,你便留在此处。”
苗思莹冲宋幼棠挤眉,笑得露出小虎牙,一点儿也不像这个年纪的姑娘,天真烂漫。
没经过世事磨难的模样,真叫人羡慕。
高寄从衙门出来时看到沈放舟在不远处在酒摊上对他看过来。
略思忖,高寄抬脚走了过去。
“高公子,”沈放舟道:“请坐。”
谦谦君子,风骨天成。
高寄自问若换做是他,也许做不到似沈放舟这般修养。
“幼棠伤势如何?”
“她是我的人。”
高寄喝尽粗瓷碗中的酒,灼烫的感觉从喉咙一路而下,驱散几分夜里的寒气。
“通房么?”
沈放舟给他满上酒,“高公子如今疼爱她,不过是因为她的好颜色。在下想问,高公子娶妻后,打算如何安置棠棠?”
“遣散还是抬为姨娘?”沈放舟对上他的眼,“无论是哪种都是伺候当家妇人的奴婢。”
说到此处,沈放舟心中一痛,捏着酒壶的手用了大力,指骨泛白。
“高公子是侯府贵子,即便如今在幽州也终有回侯府之日。幼棠一个小小通房,自入不得侯府的眼。高公子的正妻即便没有与侯府相当的家世,也必定是出身官家的嫡女,如此才能给高公子带来助力。”
高寄哼笑,眼却没有半分笑意,“沈公子倒是都帮我想好了。”
顿了顿他道:“但你,你说得很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