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黑了脸,抬脚欲进便听得高寄道:“棠棠还在梳妆,等等。”
文长气得一口气又没提上来,但他堂堂幽州才子不可能在妇人梳妆时闯门,他生生咽下这口气憋着一肚子火在门口等着。
高寄身子未复原脚下虚浮,丫鬟给宋幼棠送吃食进去高寄看了菜色并无不妥才走向文长。
“你什么时候回去?以什么由头?”
文长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皇帝不急急太监。
“时兄呢?”
文长一拍脑门儿,“我把这给忘了,你赶紧的给人道谢去,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吧!”
高寄冷冷看过去,文长自觉失言,自打嘴巴竹扇遮脸。
“那两人都自尽了,身上没别的能辨别身份的东西,没法查。”
时宴又奇道:“高兄,你都流落幽州了,怎么还有人想杀你?”
原本揶揄之言高寄却没作答,他侧头目光复杂越过院墙看向无边天际。
失踪数日的高寄带着宋幼棠平安而归,管事禀时申瀚文手中茶盏滑落茶水倒了他满身,丫鬟忙给他擦拭茶水。
申翰昀全部推开抓着管事问,“高寄,他,回来了?”
管事点头,申翰昀眼神骤然变得骇人。
“废物!废物!”
他摔盏拂杯,登时屋内全是瓷器碎裂的声响。
玉蕉院随着主人归来主屋亮起了灯,小厮去厨房拿了晚膳,宋幼棠陪着高寄用晚膳,依旧是清淡无味的东西,两人却几乎都吃光了。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棠棠,我想离开这里。”
搁了筷高寄忽然道。
“离开申宅,我们开府别过,好不好?”
宋幼棠舒展眉眼,白瓷一般的人儿道:“好。”
宋幼棠想,她应该已经知道令牌所代表的人是谁。
令牌除非王公贵族与将军不可有。
那令牌只会来自侯府。
那人用令牌引诱高寄,知道宣平侯对高寄很重要,他会轻易上钩……x33
往日隐藏在细微末节的东西此时被无限放大,宋幼棠想起得知申明湘婚事定下那天晚上高寄的难过。
原来是她错了,他不是因为好不容易扳倒的姜氏翻身,而是申氏都在京师为申明湘寻婚事,他在幽州却没等到宣平侯一句话。
这才是他最难过的。
宋幼棠心中发疼,高寄,因何被宣平侯厌弃?
明眸从高寄眉眼间窥见阴郁之色,宋幼棠将满腹疑惑压下。
高寄数日未归突然带伤归来,姜氏遣人来问候了一次后申翰昀亲自来了玉蕉院,对着高寄嘘寒问暖细细问了他这几日发生了什么,高寄随意用套说辞打发了。
申翰昀凝视着他,似已经看破他的谎言。
“舅舅早就提醒过你别出门,怎么就听呢?看看这次遭了难该听话了。”
高寄不冷不热道:“多谢舅舅关怀。”
申翰昀略坐了会儿便离开了。
三日后高寄请时宴和文长吃饭。
宴间文长道:“你托我之事可成了。”
“古来男子若要开宅别过便需有安身立命之本之本,你虽在嫡母娘家但年纪也到了,若有正经营生便可提出开宅别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