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大汉谨慎许多,好在越往里面走光线越是暗淡,宋幼棠留下的痕迹也被黑暗遮掩,他见高寄还不死不活昏迷后离开。
“不如我们直接杀了他,省得夜长梦多,昨夜闯入的人还没找到,若是她报官,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没找到人年轻那个沉不住气,想一刀结果了高寄。
“你懂什么?”
年长的呵斥,“主人的意思你还不懂?不可动手,不可留下痕迹把柄。他再怎么也是侯爷的儿子,死了官府要来验尸的,拿钱收买总要留个把柄在人手里!”
“但若是走错路被困山中仵作查验出来是饿死渴死的,主人便是清清白白的!”
“这……”
年轻的犹豫,“可我怕坏事儿主人怪罪,咱们哥俩岂不是得当出气筒?”
“好生守着,寸步不离。我们给他下了大量迷药,他饥渴而死时只怕还在梦中……那夜你穿的衣裳和令牌立刻去处理了,别留下蛛丝马迹!”
宋幼棠听到此处回忆之下才惊觉,年轻那个的体型与那晚诱走高寄的墨衣人体型一样!
他们就是冲着高寄来的,也很清楚高寄会被令牌勾走,令牌代表的是什么人还是什么事?
高寄身上似有好多谜团……
宋幼棠越想越深最后控制自己不再去想,折身回去看高寄,此时晨曦已逐渐驱散黑暗,夜即将过去。
密室刚开宋幼棠便对上高寄亮晶晶的眼,她急道:“你怎么不伪装伪装,若是进来的不是我,你岂不是暴露了?”
宋幼棠急得不行,没注意到高寄脸上的笑容在目光触及她脸上的巴掌印和唇上伤口时而骤然消失,眼神从温暖和煦变得阴郁可怖。
小姑娘还喋喋不休的数落他,见他手上脚上的绳子解开让他松快松快。
高寄手脚重获自由一把将小姑娘狠狠抱入怀中。
饶是高寄现在身子虚弱,但这一拥之力还是令宋幼棠吃惊。
男人的手臂宛若铁臂一般,紧紧将她抱住力道之大几乎将她嵌入他骨血中。
“公子……”
她轻唤。
高寄再次用力拥抱她,娇软身躯如一朵云躲在他怀中,令他心中又酸又涩。
他的骨肉血亲尚不理会他的生死,而宋幼棠一个弱女子却为他涉险至此。
“公子?”
许久宋幼棠感觉力道逐渐消失,她终于看到高寄时高寄的指腹已经碰到她的脸,因为怕弄疼她,他只是轻轻一碰又松开。
“棠棠……”
想问她,是谁干的,疼不疼,但他一开口只想唤她的名字,沙哑的嗓音带着哽咽,尾音发颤。
极小心极喜欢的人,为他做到这一步,高寄心中却半点也欢喜不起来。
人人都说,愿有红颜知己为其生为其死,可高寄此时明白,这世上还有一种自私,是为自己心爱之人。
哪怕自己身陷囹圄,哪怕自己被刀压颈脖,也盼着她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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