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福身匆忙去了。
宋幼棠被放到床上,高寄用帕子给她擦身然只是徒劳,他去拿了她的衣裳来道:“把衣裳换了,别病了。”
宋幼棠点头,看他还在滴水,“公子也是。”
水珠顺着乌黑的发从脸上滚落,她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好似风中飘摇的白荷。
高寄心中一痛转身去屏风后换衣裳。
宋幼棠褪了衣裳,裙子沾了血,便是沾了水也同血肉粘连在一起,她脱裙子时疼痛感再次拉扯她的神经,原本吃了生的食物的胃便不舒服,此时被疼痛一激胃中登时一阵翻涌……
呕吐的声音传出,刚披上衣裳的高寄心中一急跑了过去,见宋幼棠吐了一地,衣裳上也尽是呕吐物,这方空间里全是难闻的异味。
高寄迅速扶着宋幼棠,宋幼棠又吐了几次直至将承恩院吃下的所有东西都吐干净了才停下。
一地的脏污,异味充斥鼻腔,宋幼棠闻着味儿又想吐。
高寄拿了被子过来将她裹住抱着往她的房间去。
宋幼棠只着肚兜,裹在被子被高寄抱在怀中,同样的长廊她与她记忆中的模糊片段重合。
但她此时连害羞都没力气,整个人完全脱力靠在高寄怀中不想动弹。
将宋幼棠放到床上高寄给她倒了茶水漱口,亲自捧了铜盆供她吐水,此时被子滑落露出宋幼棠来。
浅绿色的肚兜衬得肌肤雪白,察觉高寄目光宋幼棠微微偏过脸,高寄忙别过视线转身放盆,并趁着这个功夫将袒露胸膛的衣裳穿好。
“我让红云来给你换衣裳。”
“奴婢谢公子。”
宋幼棠声音有气无力。
高寄想问点什么最后将满腹话语压下,关上门出去寻红云。
宋幼棠的膝盖被伤得厉害,大夫说一段时间怕是不能走路。
原本以为膝盖很严重的宋幼棠松口气,蒲团底下放了极细的毛毛针,这种针刺入身体几乎不见伤口,是后宅惩罚人常用的手段。
后来她拜菩萨的时候就留了心眼儿没有跪实,虽然这样会累些但没那么伤膝盖。
她跪得太久,后来才沁血来,又因坐着吃饭和行走将原本伤口撕裂,一个膝盖才看起来吓人。
另外宋幼棠有些轻微中毒,大夫言是吃了不当食物,只是毒性比较微弱又全吐了出来,影响不大,吃点儿药便好了。
红云红着眼眶给她上药,高寄送大夫出去。
“她的伤是怎么弄的?”
这位大夫是给府中丫鬟婆子们看病的,不比给高寄看病的老大夫被收买得紧。
年轻大夫斟酌片刻道:“应是细针所伤,细若头发丝,按理说不应留下伤口,只怕这位姑娘是还受了其他苦处膝盖才伤成那样。”
高寄听着目光越来越冷,周身气势强得有些吓人。
他现在很庆幸幸亏宋幼棠回来便将东西都吐了出来,不然此时只怕危险。x33
姜氏想要折磨宋幼棠又把握着分寸,不至于害死她。
只是如此行事,实在恶毒!
大夫交代了宋幼棠饮食上的注意事项,以及伤口应如何养护。
末了多嘴一句,“我观姑娘体内寒气重,恐难以有孕,饮食上应仔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