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娄洹身后的小厮,我心中大为郁闷。
三弟搞什么灰灰!平时没觉得他对这方面有想法,也没个征兆神马的,之前都挺正常,突然跟我说要结婚......关键我还得去拜托那位蛮流!
唉~真闹心!
见我半响不说话,娄洹有些着急,拼命向我使眼色。
我装作没看见,转头用眼神向娪絮求助。
娪絮笑而不语,只是静静的坐着。
我继续转向屋内的其他人,挨个朝小燕、“大厨”、芙怡、周广拳、十二仙子以眼神交流。
......他们全跟娪絮一个反应......
看来这事儿,大伙一致认为,只能我自己搞定。
“咳咳......”清清嗓子,正准备发表下意见。
“二哥,快点儿,快点儿呀!”娄洹压低声音,疯狂打手势。
“二......那个大人......”小厮微微从娄洹身后探出。
“二什么大人?这里没有二大人!”我没好气地将他顶回去。
小厮立马闭嘴,乖乖缩回去。
气氛顿时陷入尴尬......
我撇了撇那名女子,她还蛮镇定,气定神闲地站在一侧。
呵,这女子也算有些英姿。
不免多了些好感。
“......姑娘,你既于我三弟相识,能否告知芳名如何称呼。”我开口问到,先给自己找一台阶。
“自当如此。”她迈步上前,毫不拘束,抬手向我抱拳:“小女子,岩任,家住盆蝴山猎户村。”
“哦,岩任姑娘,你与我三弟认识顶多半日,你当真要嫁给他?”我抱拳还礼。
“是,小女子本就出生猎户家中,素来喜欢洹......洹哥哥这样勇猛的男子。”岩任眼中闪过一丝羞涩,含情脉脉的瞟向娄洹。
我勒个乖乖,洹哥哥?是不是亲热过头啦!娄洹是很猛,勇不勇不太清楚。
同时,娄洹居然在众目睽睽下甩出个隔空飞吻!
我当即一个哆嗦,这这这!......这种桥段,怎么有点在看电影的错觉......
“况且,乱军之中,亏得洹哥哥救我一命,否则小女子已经......”岩任轻咬嘴唇。
呃,原来还有此般缘由。
听她这么说,我似乎不太好反对这门亲事,姑娘是个好姑娘,只不过她家这位兄台......
忍住脾气,转向小厮,我还没开口,他果断跳出来自报家门。
“禀大人,小的叫岩烈,是岩任唯一的亲人!”小厮满脸堆笑。
嗯?岩任......岩烈......合起来不还是猎人嘛?这俩名取得牛掰!
我撇他一眼,双手后背装起深沉:“那什么,关于你妹妹跟我三弟这桩婚事......”
“赞成!我举双手赞成!不过,我有一条件......”岩烈蹦起老高,可,在说条件二字时,他的脸马上涨红,姿态变得扭扭妮妮。
“打住!”我急忙作出手势,板起脸:“你之前那些条件绝无可能!”
“不不不,不是那些,是......是另外一件事,跟,跟大人您身边的人无关。”他连连摇手解释到。
咦?与我身边人无关么?那就得八卦八卦了。
“好,只要你不打她们主意,我可以考虑考虑。”我指指娪絮、小燕与十二仙子。
小厮眼珠子咕溜溜一转,凑过头来,挑眉挤眼地说:“清早,我进城时遇到一位姑娘......”
卧x,果然又是姑娘!
正要发作,只听他继续道:“那姑娘说我是她贵人,希望能与我参加百人婚宴,今日完婚......但得让我先把事情告知她父亲......”
欸?!真的假的?会有姑娘看上这兄台,我怎么听着不信呢!
话说,要没记错,记载上婚嫁有六礼,分别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敢情这里都不兴这个?
我去,说明在这里,闪婚那都不叫个事儿,人这流行秒婚!
“可我害怕呀,从早上起,在他父亲家门口溜达到中午,也没敢进去,因此想烦劳大人帮帮忙,您跟她父亲也熟识......”说着岩烈偷偷瞄我一眼。
晕,当我专业媒人么?你妹子的是还没解决,我还得先帮你说媒!
岩烈吞吞口水诺诺地说:“那姑娘......她,她叫岩兰花......”
“什么!谁?”刚踏进门的岩子宽大喊一句,满脸震惊的定在原地。
“子宽兄,你激动鸡毛,跟你有关系么,又不是你家闺女。”我诧异地看向他。
“就是我家闺女!”岩子宽喊了起来。
“啥?!”我顿时傻眼,到环山那么久,头一回听说岩子宽还有女儿......
他几纵蹦到岩烈身边,一把揪住:“快快快!给我说说,兰花都跟你说了什么!”
本以为子宽兄是上去揍人,看表情,咋对这小厮还有些亲切。
“她她,她说让我转告您......她要嫁给我......还想参加百家婚宴......”岩烈浑身不住抽抽。
“哇哈哈,太好啦!家女的终身大事终于有着落啦!”岩子宽自顾自的仰头大笑。
欸~欸~!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已经完全懵圈,双手压住他们:“等会儿,你俩什么情况,都来给我捋捋!”
“我先说!”岩烈眉开眼笑。
“不不,我先说!”子宽兄兴高采烈。
“我先说!”“我先说!”
得,这未进门的翁婿俩先挣起来了。
“停——!”我喝到,转向岩子宽:“子宽兄,你先说,你女儿要嫁给他,你为嘛如此高兴。”
对这样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厮,他这反应实在令人费解。
一回头,娪絮、小燕、“大厨”、芙怡、十二仙子等等坐在屋内的人,全部目不转睛地盯住岩子宽......
嘿嘿,看来喜欢八卦的可不止我一人呐。
“大人,我长话短说,从头道来......”岩子宽抖抖手袖。
岩兰花本是岩子宽独女,岩子宽对她那是疼爱有加,从小奉为明珠。
事情得从岩兰花儿时说起,兰花大概在七、八岁时,某次出去游玩,受到惊吓,回来便大病一场,病愈后沉默寡言不爱说话。
开始只觉岩兰花怕生,岩子宽就派人陪她待在里屋,避开外人。
时间流逝,渐渐地,兰花好似习惯了这种生活,常常把自己独自锁在房间,很少与人接触,特别是男子。
连岩子宽和他夫人,也十多天见不到她一回。
岩子宽请过很多大夫,查不出原因,可以确定的是,岩兰花并非癔症。
夫妻俩发现自己女儿自控能力正常,也不影响日常生活,顶多是思想有些偏执,就没放在心上。
岩兰花成年之后,虽不算倾国倾城,样貌却也清纯可人,加之父亲是城主,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可兰花根本不愿与那些人家接触。
眼见岩兰花年龄逐渐增加,岩子宽两口子心急如焚,便多次劝说女儿。
岩兰花一气之下,搬到小城一处较冷清的荒屋安顿下来,再没回过府上,还一直躲避自己父母。
岩子宽夫妇担心女儿无法生活,隔三差五就送些食物、生活用品过去,这情形已经好几年了。
因此,现在得知女儿主动提及婚事,岩子宽才如此激动。
......这算不算病急乱投医......貌似不太确切......
嗯......那不是更奇了,岩烈是怎么赢得岩兰花芳心的?
此时,屋内众人杵着下巴,齐齐看看岩烈,又转向我......
我会意地点点头:“岩烈,轮到你说,你与岩兰花怎么回事,详细讲来!”
“是,是大人......”他捎捎后脑,瞄岩子宽一眼:“清晨,两位大人带人到村里发放完财物......我那家舍已被烧毁,也没个去处,就寻思进城买些物品......刚进城便觉有些内急,于是在处人烟稀少的地方寻到一间茅房......”
“正经点,说重点!”我有些不耐烦。
“大,大人,我说的很正经......”岩烈急忙辩解。
我摆摆手,让他继续。
“我那个......刚出茅房,就听见一女子尖叫,我爱凑热闹嘛,所以沿声去瞅瞅,转过一间屋,你猜怎么着?”岩烈来了精神。
我白他一眼:“别卖关子,赶紧的!”
“哦哦哦,墙角那头一动不动站一美女,浑身在发抖,眼泪都流出来啦,我好奇,便靠过去看,结果发现,地上盘着条碗口粗的黑色大蛇,挡她道上呢。”岩烈开始口沫横飞。
“我不是猎户么,见此情形肯定手痒痒!我轮根棍子就冲上去与那大蛇厮杀,一番大战,大蛇被我抽筋剥皮,整好,两天没吃东西,顺手就把蛇给烤了,还分给那姑娘吃,可她不吃,一下子扑进我怀里那个哭呀,说什么终于遇到我了,让我赶紧通知她父亲,趁今天百家庆与她完婚,地址是她告诉我的,我就来了......”岩烈讲得眉飞色舞。
众人鸦雀无声,反正我是一脸懵逼......
意思是,他将蛇打死,岩兰花就不魔怔啦?
哎耶,那她这是病了还是没病......
“太好啦!好女婿!”岩子宽猛地抱住岩烈,眼泪鼻涕一块上:“你与小女婚事就这么定了,女婿,你不用准备什么,交由老夫置办,你等庆典就成。”
啧啧啧,这家伙真行,特别是他那个内急,第一次急,救出不少村民;这第二次,却是抱得美人归,关键还成了城主家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