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茉,你可知晓,朝中贵家女子众多,可当初容太后为何执意让我进宫吗?”郭小满没有回答阿茉的疑问,只轻轻反问她道。
阿茉听得这话一时愣了下,郭家虽说也是世家,可比起赵贵妃谢淑妃及薛贤妃来,郭家未必显得单薄了些,可容太后为何偏偏选了自家姑娘进宫为妃?
“我告诉你吧,容太后这是看走眼了。她原以为我的性子会得我爷爷几分真传,定是个厉害较真的,若是进宫来,定能与上圣皇太后的侄女赵贵妃一较高低。”
郭小满说到这里又顿下,阿茉听得点点头。怪不得当初容太后第一眼看到自家姑娘时,露出了一脸惋惜的表情。
“我若真想要争些宠爱,必是要与赵贵妃还有另外那两个,争个你死我活的,这样的日子岂是我想过的?再说了,皇帝那般粗鄙的暴躁汉子,值得我费心去争吗?”郭小满说到这里,翻身躺了下来,双手枕在了脑后,笑着一脸的淡然。
“阿茉,你就别忧心了,如今容太后眼见我烂泥扶不上墙,心里想必已是彻底失望了,说不定已经在物色别的人选。等过些天,我去她跟前求一求,看在我爷爷的老面上,容太后大抵是会答应让我悄悄出宫的。”郭小满看了阿茉一眼,,口中安慰了她一声。
出宫去?阿茉听得先是眉间一喜,可想了片刻神色还是委顿了下来。这若是被皇家休了出宫去,日后这终生大事可要怎么办?还会有那才貌双全的郎君来呵护于她吗?
“阿茉,车到山前必有路,别多想了,睡吧。”郭小满哪里不明白阿茉的心思,她翻了个身朝向床内,口中带着睡意嘟囔一声,不一会儿,呼吸变得轻浅,很快就睡了过去。
……
次日,紫宸殿内,皇帝自早起就有些闷闷不乐。早朝之上,虽是耷拉着个脸,倒是难得没有发脾气,与众臣议了些政务,回来后面色还算平静,只是坐在案前一声不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卢公公安安静静地伺立在一旁,心里头却一直在琢磨,昨夜他提议给清思宫派人手,皇帝没理会他,他这会儿正七上八下的没个底。
“圣上,老奴心里有个想法,就不知当讲不当讲。”磨蹭了好半天,卢公公还是吞吞吐吐的开口了。
“那就别讲了。”元瑜皱了下眉头有些不耐烦。
“呃……”卢公公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给阻住了,硬生生的难受。
过这好半晌,元瑜才抬头瞥了他一眼,口中有些没好气地道:“有话快说。”
“圣上,那清思宫破败不堪,要不要让郭娘娘搬出来住?”卢公公这下再不敢拐弯抹角,一口气就将心中所思说了出来。
元瑜听得“清思宫”三字,面上神色就是一振,眸中也瞬间添了一丝光彩来。他顿了片刻,一眼瞥见得卢公公一脸期待与探究的神色,当即又沉下了脸。
“搬什么搬?那般怯懦的人,就配住在那!”元瑜气嘟嘟地道。
卢公公听得脸色一变,心道皇帝昨夜明明表现得对郭妃在乎之极,怎么过了一夜就又变了?
“昨晚萼辉楼门口恶奴在哪?”还未等卢公公有所反应,元瑜却是又咬牙切齿般地开口了。
“回圣上,今儿一早,老奴已将王奎调至浣衣局当差了。”卢公公一个激灵就回道。
“浣衣局?便宜他了,有眼无珠的东西,就该叫他去净房刷一辈子粪桶。”元瑜犹还不解恨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