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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青山太平观 ,谢文渊与周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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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青山太平观】,谢文渊与周采薇

苍老沙哑的嗓音萦绕于耳畔。

恍惚间,一座院墙杏黄、殿脊青苍的道观浮现在纪年眼前。

临近傍晚,山岚氤氲,天光暗蓝。

麻衣覆体、骨瘦如柴的石碣镇民顶着细雨,满脸虔诚地守在院外。

“云海茫茫,不堕饥荒。”

“青山苍苍,福泽苗秧。”

“敬告诸天仙神以为证。”

“今蚁……小民张六三,僭领我道大贤良师,尊讳张角之神能。”

“携石碣镇民,于镇心,立此【青山太平观】,以为我道基本。”

“谨以清酌庶羞为祭,敬请我道诸神。”

言罢,手捧三柱立香,竖于面前香炉。

院内石制灯盏随即摇曳飘燃,袅袅而起三缕青烟。

院外镇民眼见张六三缓缓抬手,遂以道袍剪就黄巾束头。

浪潮般下拜山呼道:“敬请我道诸神!!!”

“准。”

回应盛大恢弘,仿若古寺晨钟。

远在桃源别墅的纪年抬手一点,散出官将首两点神灵,落入神龛之中。

观旁老柏枝干上挂着的风铃无风自动,发出阵阵清鸣。

雕镂青狮的化宝炉内,烈火熊熊,偶尔飞出几点火星。

“黄天在上,福佑万民。”

观内忽起幽幽一叹,栩栩如生的道人神像稳坐石台。

“贫道所求之道,匪富贵,匪长生,唯愿天下太平。”

“欲以此身为药,医天下之疾。”

“诸君愿为药引否?”

话音落下,石碣镇民齐呼:“愿!”

“善。”

稳坐高台的石像眼中神光灿灿,虚置于膝的左手轻点,观内灯火瞬时爆燃。

人们耳边忽然响起唢呐、铜锣等乐器绘成的古乐声。

旋即就见香火中,隐现出三尊雄壮伟岸的身影。

“官将首……”

像是福至心灵,张六三缓缓念出了神名:“增将军、损将军。”

三尊神灵俯瞰着这位沧桑消瘦的老人,朝他微微颔首。

然后,整个院落都变得影影绰绰。

面如红玉、金环银甲的天将脚踏云彩,周游于空。

甲胄斑驳、仿若骷髅的阴兵行随黑烟,四方行走。

神将威仪俱足,麾下人马魁雄。

一经现身,横扫妖氛。

“谢二位将军。”

神将虚影闻言轻轻颔首,随即飘散在青烟中。

……

“呼。”

桃源别墅,纪年长舒出一口气。

【青山太平观】建成,也算祛了他一块心病。

可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只凭石碣镇一地的信众,还不足以将【香火】牌推成紫品,更遑论更进一步。

“先给【杜若山鬼庙】安排上。”

纪年心说着,以自身为中转站,联结【青山太平观】、【杜若山鬼庙】、【香火】这几个点。

神念一动,在杜若山巅的小庙石台前,立了个神龛。

纪年深知那里荒无人烟,神龛立在那儿几十上百年,香火都得不了几点。

只是想以此为媒介,运过去部分鬼差,加强防线。

“可不能让人给家偷了。”

纪年心说着,合目仰躺在沙发上。

“呜汪——”

大概过了半小时,别墅区上空飘荡起凄厉的犬吠。

随着一缕阴风飘扬,整个别墅区的走兽都像被锁住了咽喉,再发不出半声呜咽。

“豹尾阴帅……”

若隐若现的神明虚影悬浮于识海上空。

纪年操纵意识体,和对方打了声招呼。

七爷、八爷隔空拱手,以示对老友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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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鲜为人知的阴神见此情形,落在下方的拟态黄泉中,朝他们点了点头。

“嗡嗡!”

茶几上手机嗡鸣。

纪年摸起来一看,发现是任王的语音。

“年哥,我做出来了!这牌也太n-b了!”

纪年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少年的兴奋。

从自制卡牌到掌握神话卡牌权限。

虽说就本质而言,【豹尾】不完全算是他的牌。

可这种感觉,就像是那些年用惯了直板机的学生,借同学的智能机玩了会儿水果忍者和会说话的汤姆猫;又像是只知道4399的小孩,在表哥的撺掇下,下载了罪恶都市,颤颤巍巍地敲下作弊码:“panzer”。

世界观就此刷新,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正如《师父》里陈识那句:“练拳后,他会敬我如敬神。”

原先的任王对纪年的情感多为“敬畏”。

说白了,就是害怕。

半决赛后,每次见到纪年那张脸,他都会自心底升起一抹森寒。

呼吸困难,仿佛颈间悬着勾魂锁链;视线模糊,好似眼前飘着哭丧白缦。

每至午夜梦回之际,耳边都飘着一句:“阳寿已尽。”

都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任王先前不以为意,只当自己英雄盖世,不怕死,直至遇到纪年,才迷迷糊糊得知,人死亦非终结,大鬼后面还有小鬼。

也是从那时起,对纪年是发自心底的“敬畏”,或者说恐惧。

之所以选择当纪年的小弟,还真就是因为那句“打不过就加入”。

简单来说就是,与其和高盛、阎楼一起被大鬼欺负,不如化身“小鬼”,和大鬼一起欺负高盛、阎楼。

直到成卡前,他都是这个想法。

可现在……

“年哥指哪我打哪,年哥说啥就是啥。”

“我年哥这么好相处的人,要收拾的能是什么好人?”

“摆手不是拒绝,而是年哥无需多言。”

“两横一竖就是干,两撇一力就是办!”

头一次得到神话牌使用权的任王热血沸腾,恨不得一脚踹翻对面富人家的宠物牛,自己挂上犁头耕几亩。

在一楼大厅蹦跶了一宿,临近清晨,才红着眼睛眯了一会儿。

于是,第二天一早。

“哥!”

窗户外炸起一声招呼,好似惊雷,给纪年震得耳朵嗡嗡的。

他迷迷糊糊从沙发上爬起,窗帘一掀,就见一头红眼怪,正拎着早餐,守在自家门前。

“阿全?”纪年打了个哈欠:“起这么早啊?”

“昨个儿几乎没睡。”

任王笑嘻嘻道,胶粘的眼神看得纪年有点发毛。

“年哥一天比一天帅!”

“……”

纪年闻言沉默一阵,转头望向大厅角落摆着的镜子。

一如既往地清隽英挺,可在沙发上对付了一宿,头发压得蓬蓬乱,又因没彻底清醒,眼神也有些惺忪迷离。

也不知道任王咋看出来的一天比一天帅。

纪年有些无语,却也理解对方的过度兴奋。

制卡师就是这样一个群体:崇拜知识,敬仰强者。

而知识胜过一切。

像他这样的“传道者”,在卡牌、秘境初现的蒙昧年代,都能称得上“至圣先师”。

“放轻松。”

纪年伸手拍了拍任王的肩头:“这只是个开始。”

随即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们以前都在私底下喊我‘大鬼’……别急着否认,这些事我一清二楚。”

“我只是想说,那些都是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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