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是,属下领命。”
赵九领完任务就退了出去,刘徵静立片刻后,掀开被褥上床,现在是秋季,夜里已经很寒凉了,可刘徵只盖一床薄被,那是很多人盛夏所盖。不知过了多久,仅盖薄被的二皇子额头浸出汗意,他面颊逐渐泛红,整个人陷入了躁动状态中。
刘徵知道自己在做梦,过了这么久,再看到梦中的场景他亦能稳住情绪,不再如最初那般,情难自抑。
可今夜的刺激,比起初次梦见她不遑多让。
因为这一次,梦中换了个场景,逼仄八宝阁和竖柜之间,女人呼吸只能喷吐于方寸间,于是那方寸间含括了所有燥热。
她手无力地抓住他结实的胳膊,颤着声求他换个地方。
此时的冷梅香已不是幽冷的,是用滚烫炙热火焰熏过,浓烈,沸腾,把他整个人都迷于其中。
“等一下再换。”他听到他哑的几乎着火的声音,“菀菀。”
***
今日见殿下未能按时起床,有事想告诉他的陈管家敲响他房门,几个呼吸后传来男主低哑的嗓音,“进来。”
陈管家推门而入,一进门就对上双泛红的眼睛,而且不仅是眼睛红,眼角都有些红。说句心里话,他家殿下虽然比不上赵国公主凝脂白的肤色,但也是冷白皮,夏日太阳暴晒,黑上几个度,但如今入秋两个多月,殿下已经白回很多了。现在他眼周犹带轻红,周身的清冷淡去,增添了些许妖异。
不过陈管家没心情欣赏自家殿下不同的风姿,老人家眼底只有担忧,但往日只能担忧,今日他迫不及待说了个消息:“殿下,老奴寻到一位来自南疆的蛊师了。”
刘徵忽地抬起眼。
一个时辰后,某别院中,刘徵带着黑纱斗笠步入其中,他把手腕伸出来,那位打扮的有些怪异的蛊师手搁在他脉搏上,不仅看了脉,还看了好些地方后,他摇头道:“公子,你未中蛊。”
“当真?”刘徵沉声问。
“那自然当真,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那人很不高兴刘徵怀疑他的水平。
刘徵知道,陈管家能带到他面前的人,不可能是坑蒙拐骗之辈,他说没有,应该的确没有,确定这个结果后,刘徵不知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公子能否说说你的病情。”那个蛊师又说道,“虽然不是蛊,你身体也没病,但老夫见多识光,说不准能从病情判断一二。”
“老夫?”虽然隔着斗笠,视线不是很清晰,可对面的男子最多三十岁。
“老夫看着小,但已经年满五十了。”对方笑眯眯说,“你要不要说啊,小公子?”
刘徵端详了他片刻,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他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嘴唇微动,声音过了片刻才传出来,“我时常梦见一个人。”
“然后?”那人好奇地问。
刘徵垂在膝上的手逐渐收紧,“是一个女子。”他舌头在齿尖转了几圈才吐出下一句话,“我梦见,我和她在某些地方……”
“地方……欢爱。”最后这两个字,刘徵说的很快,仿佛口中有什么猛兽逼迫他快些吐出一般。
“原来是这样。”蛊师手撑额头研究了一下,然后望着刘徵笑眯眯道:“可能是公子心仪于她。”
这话一出来,刘徵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周身还散发出股冷气,炎炎夏日里或许为让人心旷神怡,微寒秋日里,就会变成打哆嗦了。
“不可能。”他想也不想便说。
刘徵是真觉得不可能,他虽然不知道爱慕个人是什么滋味,但他从过军,看过书,见过许多将士讨论故乡的心上人,也看过书上描绘心动的情绪,他不会时刻想起赵菀玉,更不可能因为她哭一下就心疼,也没有因她笑一笑便心喜。
她只是个寻常女郎。
蛊师见他如此掷地有声,不像遮掩,他摸摸光溜溜下巴又想了想,明白了,“有种意识藏在内心深处,小公子可能意识不到,但你内心深处是想得到她的。”
“当然就算不喜欢一个人,也会想要她的。”怕对方不理解,蛊师还多说了两句,“就比如我不喜欢我妹妹,但我也不喜欢我妹妹叫别人哥哥。”
这是什么臭例子,但好像说的有几分道理,刘徵沉默了下。
那蛊师又道:“小公子,我这儿可以给你提个法子。”
刘徵看向他。
蛊师神色正经,隔黑纱望向他的眼睛,“得到她。”
“或许得到后,你就不会如此魂牵梦绕,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