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慰她,低声轻语,里面带着柔软的、极致的温柔。
林清朗可以猜到她又梦到了什么。
是那场大火——
苏府那场大火发生时,林清朗当时不过八岁。
他们两家本就是至交,父母双亲皆是好友,他与她也是青梅竹马。
当时他不相信她死了,一个人跑去苏府,疯了一般地徒手挖着被烧焦的废墟。
他没有恐惧,没有畏惧,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没死,他要找到她。
后面不知挖了多久,他终于从一处角落里找到了她。
林清朗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情景。
她像只脏兮兮的小猫,双手抱着膝盖,脸深深地埋在膝间,蹲在一巨大的横梁木下。
而在横梁木下……还站着她的母亲。
她母亲将她护在身下,而自己受了大火焚烧,已是面目全非。
林嫣然不敢抬头看,也无法抬头看,她就这么蹲在角落里,黑暗里,没有哭,也不出声。
也许她哭了太多次,眼泪流干,嗓子哭哑,已经不会哭了。
林清朗紧紧咬唇,看着这样的她几要窒息,但为了躲避即将而来的官兵,他无法安慰她,也没法安葬她的家人,只能先背着她回家。
后面他将她带到林府时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抬手擦去她小脸上的脏污印迹,笑着对她说:“没事了,以后都会没事的。”
这时,林嫣然才扑到他怀里,突然放声大哭。
泪水洇湿了他衣襟,直直流到了他心里。
他的心也随着她的哭声一抽一抽地疼。
直到现在,她每次哭,他的心都会碎裂流血,疼得厉害。
这次也不例外。
林清朗低低哄着她,他能明显感受到掌心小手在用力地抓着他五指不放。
她一向很是依赖他。
林清朗稍稍回过神,目光又向上移动,细细地漫过她红润的唇,直挺的鼻,最后停在了她满是泪水的绯红眼尾。
她哭了,宛若凋零梨花,楚楚可怜,令他心疼,也令他发狂。
林清朗眸里大雾弥漫,满是氤氲湿意。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尾的眼泪许久,心里又在碎裂流血。
片刻后,他稍稍俯下身,薄唇翕张,在她潮湿的、发红的眼尾处落下了一个吻。
他本想一吻便离开,轻轻地触到她肌肤后便离开。
可,他唇瓣一触到她滑腻细嫩的肌肤,他便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自制力。
她的眼泪还在往下落,林清朗的唇没有离开,眸光一暗,转而病态地吸吮着她眼角的晶莹。
后他似是觉得这还不够,轻轻舔了下她耳垂、颈侧、喉咙、下巴,甚至是手指。
“只要是嫣然的,什么都好。”
他轻声喃喃,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那晩的旖旎场景。
她的脚伤了,纯白之中泛着点点嫣红,就如落雪的红梅。
他看着她脚上的伤口又心疼又痴迷,后无法自控地吻了上去,轻轻舔舐。
他抚慰着她的伤口,后吻遍了她的脚背、脚心、脚踝、小腿,还有那如玉圆润的脚趾。
只要是嫣然的,什么都好。
他也什么都想要。
只能他要,旁人触之半分都是亵渎。
林清朗长睫颤颤,削薄的唇张开,眸内一片风雪,晦暗如夜。
随即,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极是自然地抚上了林嫣然的脚。
锦被被掀开一角,在薄如烟雾的纱裙之下,是她细腻莹白、线条优美的脚踝,映着窗外的月色,越发圣洁,美好。
林清朗的琉璃眼瞳染上了几分迷离,脊背一弓,倾倒在她床畔,裙下……
后,也是如那晚一般,他捧着她的脚,面若霜白,眸似烈焰,病态又痴迷地吻了下去。
他细细抚慰各处,在脚踝、脚背、小腿处皆留下了月光般的水迹。
暧昧无比,又闪烁着清冷的银光。
而此刻,他身下之人似已停止了那些呓语,少女如玉两颊泛着潮红,无意识转而溢出了些破碎的娇吟。
而她五指微微蜷起,身下云锦已然皱起一片。
林嫣然刚开始的确是做了噩梦。
梦到了她父亲母亲,梦到了她被大火包围,她绝望无助之际大声喊着她哥哥。
是她哥哥把她从废墟里、黑暗里带了出来,她相信她哥哥会来救她,不会抛下她不管。
后面在一片黑暗之中她哭了很久,耳边终于是传来了他温柔的声音。
他说他会永远都守着她,不会抛下她。
林嫣然终于安下心来,笑了。
后面,噩梦逐渐消失,她似乎看见了她哥哥。
可同时,她四肢百骸里又传来一些奇怪的痒意,很折磨,也很难受。
她身上好似有些潮湿,又有些发烫,连呼吸都莫名其妙地乱了几分。
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
就好像那晚……那晚哥哥在舔舐她脚上的伤口时,也是这般。
林嫣然微卷的睫毛轻轻扇动,湿漉漉的杏眸翕动,随后睁开,从梦里醒了过来。
初始时,她睡意朦胧,头还是昏的,脑子也不甚清醒。
可后面,当她抬手想要掀开被子起身时,却发现指尖处一阵滑腻水感,借着昏暗光亮,她看到了上面的可疑水迹。
……
是我睡觉流口水了吗?
……
林嫣然耳尖一红,直起身想要下榻时,此刻映入她眼瞳的场景却使她陡然怔住。
屋内没有点灯,在窗外倾泻而来的月色下,她看到她平日里矜贵冷漠、沉郁寡言的哥哥正弓着脊背趴在她脚边。
他双手捧着她的脚,如那晚那般,不,甚至比那晚还要奇怪、热烈地吻着她的脚。
为什么?
我明明现在就没有受伤。
哥哥他为什么要这样……
林嫣然忍下想要缩回脚的冲动和折磨人的痒意,怯怯开口,喊了林清朗一声:
“哥哥?”